洋洋判给了孙母,孙母承诺,海英出狱后给她五万块钱。却不想,还没等出狱,就在狱中撞墙自戕了。
海英家境一般,模样几分俊俏,初中时不管父亲如何苦口婆心地劝说,甚至是棍棒相待,可就是死活学不进去,百般无奈,便辍学出村谋生。二十五岁认识孙波的时候,她还是一个月薪一千二的手机销售员。经过同事的介绍,她结识了孙波。孙波身上总是有一股痞气,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再加上高大健硕的身材,这个朴实的农村姑娘便对他着了迷。孙波父母都是劳动力,家境殷实,不愁吃穿,家里前两年还新盖了一栋三层楼的房子。在海英心里,他是一个非常优质的结婚对象。
相处不到一个月,双方的家长也都见过了面。孙波已经二十七八,孙母也都操碎了心,如今终于要娶媳妇了,再看那姑娘,要个子有个子,要模样有模样,以后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也是白白胖胖,漂漂亮亮的 ,想到这里,孙母的心里乐开了花,不管做啥事儿都乐呵呵的。
孙波是喜欢海英的,以前跟他处过的女人不是不听他的话,总跟他抬杠,就是整天太做作,他哪儿有那么多时间跟她们玩儿啊!他可忙着呢!在他心里,海英跟那些蠢女人不一样,她温柔贤惠,更重要的是懂事,从未跟他过顶嘴 。
二人在两个月后结了婚,孙父孙母忙着筹备酒席和婚礼流程,将房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都打扫了一遍。原本看起来黑乎乎的水泥地面被铺上了一层布满精致花纹,颜色喜庆的皮垫。除此之外,在新郎新娘的卧室里还仔细地贴了壁纸,床头布置了五颜六色的彩灯,“囍”的氛围充满了这个新家。
然而孙波却没有对他即将到来的婚礼感到丝毫紧张,他带着一群称兄道弟的所谓“道上”朋友在酒吧定了个包间,期间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醉的不省人事,最后倒头就在包间的地上睡了一天。最后还是那里的店员给海英打了电话,他才算被带回了家。
结婚那天,两家的亲朋好友都来祝福这两位新人。孙父孙母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刻也莫过于此吧!
海英出生时母亲就去了,父亲后来却没有再娶,原因未知。只不过每逢佳节,清明,海英都见不到父亲的身影,问他他却总是沉默不语,她也只好作罢。父亲为人正直严肃,在村里一直都享有很高的声望。今天出席海英的婚礼,却在敬酒时多次泪目,然而每次都被硬生生地逼了回去,重新展开笑颜,那是一种延伸到心底,久久无法弥散的欣慰感。
“好好对她,不然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一字一句,充满力量嗓音极具穿透力,就连痞气说笑的孙波也不由得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我会的岳父大人~”
婚后一年,海英生了个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儿子,可把孙父孙母高兴坏了,看着这新媳妇也是愈加顺眼,连家里的脏衣服都不让她洗。可是孙波对海英的态度却越来越不赖烦。
生完孩子的海英身材大幅度走样,完全看不出当年的小蛮腰,尖下巴了。再加上皮肤越来越异样,开始大片大片的脱落,露出斑白的里层皮肤,甚是恐怖。到医院检查发现是患了白癜风。
孙波没有改变,父母收不回他的心,妻子儿子也没能让他回归家庭。他仍像往常一样,混迹在各种娱乐场所。倒也会一门手艺,凭着他口若悬河,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的“本领”,倒也在这个圈子小有名气,挣的钱倒也够自己挥霍。
自从妻子的变化越来越大,他对妻子愈加厌弃。刚开始的温柔贤惠又懂事变成了无主见,不个性。孙波秉承着“眼不见心不烦”的“信念”,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有时甚至外出一个星期都不带给海英留句话儿的。
海英知道自己的变化,也能理解老公的冷漠,但她依然爱他,爱他们的孩子,她会为此忍受一切。
这天,海英像往常一样守在柜台前。同事凑到海英身边低声耳语,她昨天晚上下班回家时看到了孙波,他搂着一个身材妖娆,衣着暴露的女人走进了一家旅馆。
她老公出轨了。原本平静的内心在那一刻惊起了千万波澜,没有预想的惊讶和愤怒,无奈悲伤的情绪汹涌澎湃,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她失魂落魄地在街上游荡,也不知怎么回的家。
家里孙父孙母正在和孙子嬉闹,看到这一副欢乐的场景,海英不觉鼻头一酸,多次被她逼回的眼泪在那一刹终于决堤,在门外蹲下抱头无声地痛哭。
后来,海英总是莫名其妙地收到恐吓信,要求她和孙波离婚,否则就找人打她,强奸她。海英知道,这是那女人寄来的。她选择不去理会这些把戏,然而对方却越来越猖狂。不仅寄送恐吓信件,恐吓开始愈演愈烈,剪刀、咒怨娃娃、假肢等等更是层出不穷,有一次甚至将一只死了好几天,散发着恶心气味儿的兔子寄到了家里,当把儿子吓得哇哇哇哭个不停。海英心中的怨气越积越深。
周末晚上,海英像往常一样为老公准备了一桌子好饭好菜,等待他回来。“老公,你回来了。”见孙波进门,海萍连忙起身为他提过手里的东西,“怎么还买了这么多水果啊?来洋洋,爸爸给你带好吃的了哦!”洋洋兴冲冲地跑了过去,孙波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儿子,全是给你的,拿去吃吧!”遂转身对着孙母说,“丽丽非让我带回来给儿子吃。”孙母脸色突变,小心瞄了眼海英,怪声怪气地嘀咕,“怎么还和那女人混在一起?妈跟你说,她不是个好东西。”海英脸色瞬间一沉,却没发言。孙波像没听到似的,吃饭期间手中还把玩着新买的手机,除了被儿子吆喝着剥了个橘子,也未再说过话,全称除了进门时看了海英一眼,便再无交流。
孙母才不会去管这夫妻俩如何如何,只要能让她抱着孙子,其他一切都好说。
从那天起,海英开始经常出没一家小店。每天早上六点钟这里就会排满长队,有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也有六七十岁的暮年老人。这家店有两层,一楼是没有人经营的,仅有通往二层的楼梯。当门被打开时,人们争先恐后的向里涌入,仿佛在寻找某种解药。
海英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少,话也越来越少,儿子开始怕她,婆婆也开始嫌弃她整天黑个脸,没个好脸色。然而海英却都充耳不闻,依然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情。每天手上缠了线似的,总是拉来拉去的,同事们也都怀疑她是中了邪!
海英父亲听闻了女儿的异样,心急如焚,赶来看她。然后呆了不到半天,就心事重重的回去了。
夜晚,孙波和杨丽丽一如既往地相约到小旅馆开房。孙波带上了海萍给的白酒,说是好酒,能助兴,所以想着今天给丽丽也尝尝。
喝了送来的酒,两人开始浑身发热,不一会儿,两人便双双倒在了床上,未再动弹。一个小时后,警察来了,将已经不省人事的二人带回了警局。
经过医生鉴定,孙波由于酒精摄入过度,抢救不及时,已经中毒身亡。
“有人举报说你们卖淫,你怎么看?”当杨丽丽完全清醒时,已经坐在了审讯室。
“三月二十五号发生在现玲旅馆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完全恢复清明的杨丽丽惊讶,“波哥是我男朋友,我们怎么就成卖淫了?”
“可是他有妻子和儿子,你这是小三的行为你知道吗?”
“哼!那个丑女人哪儿有我半点好?要不是她给波哥生了个儿子,他早就和她离婚了。”
“孙波酒精中毒,抢救无效,现在已经死了。”
“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一定是那个女人,拿酒骗人,说得好听,一定是她,这个歹毒的女人,竟然杀了波哥……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不会……”受了刺激的杨丽丽语无伦次的叫喊着。
早就知道那瓶酒有问题,警方立刻锁定了嫌疑最大的海萍。
“那瓶酒是你给你老公的吗?”
“是。”承认的很快,斑斑点点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是你杀了你老公。”
“没错。”
“为什么要这样做?”
“留着一个自己爱却不爱自己的人,不如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