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予年少的你

亲爱的同桌:

最近好吗?我不知道以何种身份来写这封信寄予你。感觉还是在昨天,18岁也会过去,像往常一样悄无声息,而我喜欢的你,从那一年开始。

那一年高二,爷爷病逝,父母累积多年的矛盾终于因此而爆发,我深知无法逃避,却又无能为力,开始觉得青春期里面没有叛逆过的我是不是也应该对青春任性一把,因为我好怕好怕无论我怎么努力,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所以我开始学着当一个坏小孩,放肆的玩耍,疯狂的逃课。终于,我成绩一落千丈,曾经前几名的骄傲感让我顿时跌入谷底,我被叫家长了,妈妈终究还是来了,在老师面前,他们说了好多好多,我只看见妈妈一脸愁容,紧皱着眉头看着我,却也什么也没有说,这一刻,我跑出了教室,站在教师后门拐角处,忍不住的泪水哗啦啦的跌宕出我的眼眶。一会儿我感受到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的摸了摸我的头,“没事儿,放学了,我带你出去吃饭!”我抬头,看见你嘴角上扬,眉眼弯弯微笑的那么大方,那是你给我说过的第一句话。我们并不熟悉,因为从小压抑着情绪,让我与周围人没有任何交集。但这一次,我停止了哭泣。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我总回头看看教室里我的右下方,没人告诉过你吧,你拿着笔刷刷的在本子上涂涂画画的样子和周围的同学谈天说地哈哈大笑的样子真的很迷人吗。不知为何我会向你的座位走了过来,弯下腰,脑袋瓜子旋过来看着你,没心没肺的对你说到,“不会吧?我教你好了。”

“你成绩最差,你还教我?”你拿着笔转了转,故作无辜的笑着。

“我,我,我我我……我真的很差吗?”我开始较真,强烈的自尊心在这一刻涌上心头,你没有见过我努力有认真的样子,你不知道我多想逃离,因为此刻,我只想做个所谓的坏孩子。

你一脸认真:“那肯定呀,真的很差劲儿哎,还不好好学习。”

“师父,要不你教教我呗。”不知为何,我一点也不会生气。

“那你可得跟着我好好学啊,别拖我后腿。”

“那你就是答应做我的师父了,对不对。”还没有等到你回答,我就蹦一蹦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上课了,我还是不由自主的向你看去,总是在想你在做什么呢,有时候,也会与你眼神交汇,你也许不知道吧,在你看到我的一瞬间,故作大大咧咧的我也会别过了头,脸烧的滚烫。下课了,我老是拿着本子去到你的座位“师父师父,这道题怎么做?”你也许不知道吧,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靠近。

似乎没过去几天,老师要根据上次的考试让我们自己选位置了。我们都站在教室门外面,我知道我没有选择的权利,默默的低下了头。“李宏泰”“白云天”“张晓”一个接一个的名字在我耳边回旋,“嗯,我还是坐那个原来的位置,”不知何时,你过来我旁边,我抬头,“师父,那我能和你做同桌吗?”那是我用尽了毕生的勇气,你知道吗,我好怕好怕你不同意,我不是一个努力学习的好学生了,我偏科,背后的手也被自己戳的生疼。但是你点了点头“好!”接着,老师念了你的名字。我在窗外悄悄看到后面每一个想要在你旁边坐下的人,你都会对他们摇摇手。我不知道你对他们说了什么,但我很高兴,亦很忐忑,“这样子走后门真的好吗?”我默默的想着。

“同学们,老师在这里不建议替别人占座位啊,考的好的先选,考的差的后选,不要让其他同学觉得不公平。”当时老师的声音真的好大,感觉全世界都可以听到。我躲在了门后,不在看向你,我知道我不能和你坐在一起了,自卑,内疚,害怕种种都侵袭着我那卑微的自尊心。时间好慢好慢,终于听到了我的名字,站在后门口后的我怯生生的走进教室,眼神里寻找着教室里的最后一个座位。

那一天,我变的异常安静。老师的一席话,让我觉得很自卑。其实我并不聪明,曾经的好也是需要十分的努力,现在的我怕连累了你。可是,你好像看穿了我的心事,说到:“没事啊,我相信你。”终于,在2018年10月21日成为了你的同桌。那一天,我许了个小小的愿望,一直在一起,好吗?从那一刻,我像打了鸡血一样,我奋起直追,拼了命的保住我基础还不错的语数外。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又是一个下课铃声响起,原本打算小睡一会儿的我,被你叫醒:“呐,给你。”你从口袋摸出一个东西。

“什么呀?”我一脸好奇,伸过手去接。

“算了,不给你了。”

“什么,给我。”我不服的样子,想要去抢过来,于是,我就牵到了你的手。你也总是以这样的方式寻我开心,然后我们就会相视大笑,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

那是一节自习课下课,窗外的阳光肆意的洒在你铺满草稿纸的课桌上。

“师父,你怎么还在做这道题啊?”

   “很难算的哎,不过我已经做出来了。”

“可是师父,你做了一节课吧。”

“哪有,三十分钟。”

“哈哈,不是差不多的吗。”你似乎看出了我的无情嘲笑和蛮不讲理。

  “那你来做做,十分钟之内做完我还是给你买你想吃的冰糖葫芦。”

  “真的吗,那行。”为了能吃到你买的冰糖葫芦,每夜的凌晨两点的灯光依旧让我不知疲倦。

我拿着我一直以来比较擅长的数学题目,拿起笔根据题意画了个图,不对啊,冥思苦想中,时间过得很快。

“十分钟快到了哦。”

“你别急,不是还没到嘛。” 意识到错误后,我划掉之前的过程,重新看了看图,终于,走了新的思路,还没等我写完。 “ 5、4、3……”你无情的拿着手表看着时间。

“时间静止!”我下意识蒙上你的嘴,猛然看着你眼睛里的我。一瞬间,时间真的像按下了暂停键,我立马缩回了我的手,拿过自己的本子,指着给你看“我,我我我好像做出来了。”

“不会吧,这么简单!”我看见你的耳根已是绯红。“看来还是为师平时教的好啊,”你也开始倚老卖老。

“师父,这是简便方法。”我骄傲的昂了昂头。“所以,冰糖葫芦呢?”我伸出了我的双手。

“呐,反正我也不喜欢吃,给你好了。”说着,你从课桌里拿出一串冰糖葫芦递给了我。

师父,谢谢你呀,是你让我重新有了学习的动力,让我忘记了一些本不属于我的烦恼,你很爱笑,我也会跟着你笑。

夏日,阳光总很肆意,我带着浮躁的心情:“师父,你看我这道题,哪儿错了呀,我是老师讲的那么做的呀,可是结果就是不对。”

你拿过我的草稿本,看了我的解题步骤,眉头紧皱的样子,“笨蛋啊,你看这里,2018÷4是不是等于504余2,怎么变成整除了的?”边说着还边给我在草稿纸上演算。

“你这么笨,以后怎么办啊,真的是太笨了。”过分的你又开始笑了。

“那以后师父你继续帮我算啊。”我依旧没脸没皮的对你说到。

“好啊,那还不得看你表现了,”“小生不才,定当竭尽全力。”心中却生出一丝暖意,这辈子,再也没有一个人会为我耐心的演算这么简单的算式了吧,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像你一样没心没肺的取笑我了吧。 

后来的后来,很多次考试,无论我怎么努力,在你的帮助下,偏科仍是我的代名词,但庆幸的是我依旧是你不变的同桌,那一刻我以为我的愿望就这样实现了。

临近高考了,我问你要去哪儿读大学的时候,你想都没想就回答了我去武汉啊,“你呢?”“我,我,我都可以呀,谁收我我就去哪儿。”其实我想去你去的地方啊。所以我还是没敢问你,是喜欢武汉的樱花吗?还是因为后来我知道在武汉的她?

高考转眼结束了,我没有超常发挥。我知道,你终于去了武汉大学,那里有漫山樱花,我也知道,我只能在父母的意见下就读本市普通院校,那里没有你。

但是,我曾固执的以为我们依然会在一起读书,学习。我曾固执的以为即使不在一座城市,我们依然可以保持联系。我曾固执的以为只要我们保持联系,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后来的时间里,我真的和你一直保持联系。我们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吃饭了吗?吃的什么呢?今天上的什么课?老师怎么样?……就这样,我们每天聊天,我们一起打游戏。我一度以为这是心照不宣的在一起。

可是2019年12月5日的那一天下午3点,你告诉我,你交了女朋友,我没有质疑,相信你只是依旧没脸没皮的说到,“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的嘛。”这一刻,明明从未拥有,却仿佛失去了好多。后来一段时间里,在每个午夜梦回的时候感受到我湿漉漉的枕头,牵过手的人,为什么还是没有在一起?记得你曾说过,如果伤心了,别人抱抱就好了,可是现在,你能来抱抱我吗?

还记得那时坐在你的左边,很喜欢呆呆地看你的侧颜,因为等你有喜欢的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无论她长什么样,她就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那时候总以为你的口袋是个魔法袋,里面总是装着我喜欢的巧克力,跳跳糖。那时候总以为你没有坏心情,好似你一笑,我便回到了人间。

我时常想,她很漂亮吧?一定也很聪明吧?她对你好吗?她也很喜欢你吗?她知道你不喜欢吃苹果吗?她知道你煮面不会放盐吗?她知道你不喜欢酸吗?她知道你不喜欢剪指甲吗?她知道我曾经也用力的喜欢过你吗?

后来,我们之间又好像有另一种默契,你没有回复我,我不敢联系你。就像有些人,有些事,势必要选择忘记,然而那些曾经拥有转瞬即逝而又美好的过往,只是从时光里偷来的欢愉,然后消失的措手不及,渐渐地,在记忆力历久弥新。因为,我很庆幸,那些年能让我虚度光阴的人是你。

信的结尾了,希望你能够真正开心,永远幸福。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朋友说,我笑时也会有你笑时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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