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往事如烟胖婆婆 邂逅如烟 今天
光阴如流水,每日都按部就班的日升东方,月坠西天。伴随时光飞逝的,不光是红颜老去。还有许多的行业,连带着那个行业的标签:那种独特的吆喝声,一齐逐渐消失在渐行渐远的时光里。
前天上午,我和搭档正在忙着工作。突然听见窗外传来几声久违的吆喝声“……耶罗……耶罗……”这种久违的吆喝声让我激动不以。我问搭档:“你听到外面的吆喝声了吗?”他点点头,我又问他:“知道是干什么的吗?”他摇一摇头:“不知道。”我笑了,对他说:“这是买辫子的,就是那种用麦秸秆编成的辫子。当年那可是我们这里的一大产业呢。据说是县城里还专门有这么一个单位呢。”“哦,想起来了。我们村上的大三就是在那个部门上班,他们那里叫辫庄。没想到现在还有买草辫子的,”搭档也兴奋的说起来,“我都没有听出来,你居然还能听出来。”我也感慨说:“是啊!以前的好多的吆喝声都听不到了,还有以前卖馍馍的是那样的吆喝。“馍馍了……馍馍了”可是你看现在,哪个卖馍馍的还这样喊呀!……”
是啊!现在的馍馍都已经做成产业链条了。每个卖馍馍的都不止是一个营业地点,哪里还用的着吆喝呀!其实,不光是这个行业的吆喝声改了。就连卖香油的,也改变了自己的吆喝声。以前卖香油的人都是拿一个波浪鼓,进村以后就摇起来。清脆的波浪鼓传到村妇的耳朵里,就会打发家里的人端着芝麻来换香油。在我小的时候,那换香油的可是“大富翁”哦。因为谁也没有他家里的香油多啊!他们家往锅里倒香油的时候,肯定不会像别人一样,就放几滴油。呵呵,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人们生活真的是太苦了。生活虽然苦,可是,我觉得我们那时候是真的很快乐的。
再往后的一段时间里,总有一个年轻些的人去卖香油。他和别的卖香油的吆喝声不一样,总是喊:“贯仓的香油来了……惯仓的香油来了……”每次听到他个别于其他人的吆喝声,都会引起我们这些小孩的笑声和模仿声。我们总是好奇他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他吆喝的是什么意思呀!终于有一次,我忍不住问他:“你的吆喝声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为什么要加上惯仓两个字?啥意思啊!”那人笑了:“因为我就是惯仓,惯仓来卖香油,当然要喊惯仓的香油来了……”
当时我们听到他的解释后,都笑他出洋像。现在看来,他当时也是在给自己打广告呢。用现在的话来说,人家那是冠名销售,属于走在了行业的前端了。
据我所知,渐渐消失的吆喝声不光是这些。还有磨剪子锵菜刀的吆喝声,也不存在了。那时候,只要听到他们吆喝声:“磨剪子来锵菜刀……磨剪子来锵菜刀……”那村上的大姑娘,小媳妇,外加老大娘。她们都接二连三的出来,让磨剪子的手艺人给她们磨剪子。因为她们每天从早到晚,都在用剪子做衣服,做鞋,尅鞋底。那如果剪子锋利了,会省好大的劲哦。
提到这磨剪子的吆喝声,不由得想起一件往事。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些好笑。当年孩子们小,我给他们做衣服和鞋子。母亲觉得她年龄大了,不在做针线活了。就把她用了多年的剪刀给了我,为此,家里其他的人还说母亲偏爱我。因为母亲的剪子是特制的。那把剪刀比一般的剪刀长,而且还细,这样的剪刀做起活来好用。
有一次,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吆喝着“磨剪子了……”邻居家的嫂子,喊住他给自己磨剪刀。顺便喊我去磨刀,她问我要不要磨剪子。我说不磨,因为我的剪子和普通的不一样,别人磨不了。只能我自己磨,因为我知道我的剪子啥毛病。我们两个人的谈话,让一旁正磨剪子的老头听到了。他说:“我活了六十多岁了,磨了一二十年的剪子。就没有我磨不快的剪子,我磨好的剪子,随便你试。有一处不快,不锋利的地方,我就不收钱。”邻居家的嫂子就怂恿我试试看。于是乎,我就把剪子给了他。
我给了他以后,我就去忙我自己的事情了。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吧!我听到大门外老头在喊磨好了,我就去拿剪子。正好邻居家的那位嫂子也去拿剪子,我们两个人就唠起家长。我见老头把我的剪子磨的挺明的,心里很满意。没有试,就递给他钱。可是老头还挺倔的,非得让我试试看快不。无奈,我只好应付了一下。可老头不干,非得让我把剪子的尖上,中间,和根部都试试看,哪里不快他再给磨。就这一试,麻烦了,我这剪子他就再也磨不好了。开始的时候,尖上不快,等他把尖上磨快了,下面又不快了。下面快了,中间不快了。这下,把这倔老头气的甩开膀子,费了老劲了。他足足又用了两个多小时,最终也没能把我的剪子磨好。用他们的行话说,这是碰到了哑巴剪子了。
最后,老头认输了。他放下剪子,不收我的磨剪子的钱了,收拾他的工具要走。我实在不忍心,还是把工钱给了他。他说:“这么多年,我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要是换成别人,非得让我赔她们的剪子不行。”老头走了,我自己把我的剪子收拾了一下,很快就又成了一把锋利的剪子。看我收拾好了剪子,邻居家的嫂子笑着问我,是不是我的剪子只认主人。我笑了,我的剪子只有我自己知道咋回事。
这个剪子是母亲,让当地的一个有名气的铁匠打的。是按母亲的要求打的,前面刀刃的长度是加长了的。铁匠告诉母亲,剪刀的比例失调,刀刃会断。因此用的是比一般的剪子所用的铁要软。因此,这剪子会变型。当磨剪子的用力时,这剪子就变的不是一条直线了。它当然就有不快的地方了,只要用锤子把它弄直就好了。当然,这是一个秘密,老头不知道。当年太年轻,没有告诉他。估计到现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磨不好这个剪子了。
嗨,这些逐渐消失的吆喝声,带着旧时光里的记忆,都留在了光阴的故事里。等着我们空闲的时候,细细的品味吧
往事如烟胖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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