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对人的意义（十）孤独是每个人必须要学会的一种能力——沈思源

每当外出时，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倒因为莫名的空虚，于是总会自己悄悄找个角落，写下一段又一段关于孤独的文字。有时甚至也是一篇又一篇。这要看外出的时间长短。有时一群人在一起，并没有实质性的必须要完成的事情，就是闲聚、闲聊。如果只有两个人的聚会，你就没有办法逃避，你只能面对。你不能把另一个人丢下。并且往往只有两个人的对话反而会更深入，更有趣，也更意义。但如果是一群人，往往最终会变成七嘴八舌。最后成为一堆无端的闲扯。谁也听不见谁的声音。如果不是严肃会议的话，你可以适当地将自己抽离出来。事实上，大多数会议都是无意义的。这也是我不愿意加入任何组织的原因所在。因为一旦加入某个组织，总是或多或少、定期不定期的有会议。而这种会议又大多是无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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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完全的一个人独处，倒反而没有时间写孤独了。一个人将日子安排满满的。昨天收到几本朋友寄来的书，非常喜欢。事实上，书是我最爱的礼物。分别有《一个人的村庄》《箭术与禅心》《人类的故事》《对白》《剧本》，我最先选择了《箭术与禅心》这本书，首先是这个书名最吸引我。其次它薄而精巧，我很容易用一天的时间把它看完。如同禅宗的以心印心一般，读者与书产生的心灵直觉也类似如此。在一堆书中，知道哪一本最契合当下的真心。事实上，拿起这本书，几乎是一气看完的。内心有一种无比的喜悦。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就是在一百年前，有个人，与你有一样的想法，并且通过箭术这种古老的艺术形式，将禅作了最完美的诠释。而另外有一位来自西方的哲学家透过在东方长久地学习箭术，直到心领神会，并以他对禅的领悟，最终以最质朴与充满大道精神的语言，向我们揭示了这个奥秘。

其实通篇都值得反复回味，直至完全融入于自己的生命和生活。其中有一段也讲到孤独。无论艺术也好，修行也好，甚至在任何领域，到达某个阶段后，都是孤独的。并且只有你能够与孤独很好地相处，你才能有进一步突破的可能。否则很多人在某个节点上就会出现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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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很多路都是越走越孤独的。就像我们不断地往山上攀登，会发现，愈到山顶，人就愈加稀少。就像能登上珠穆朗玛峰顶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有时甚至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但是一旦登临，你就会看到与别人不一样的风景。当你静静地坐下来，你不但能听到自己的呼吸，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有时，当你抵达冰天雪地人烟稀少的地方，也会有这种感受。仿佛自己的心被瞬间净化。修行的路上也是如此。刚出发时十分的热闹，愈走到后面愈清冷，但也愈清净，然而也愈能感受到一种与万物一体的喜悦。那个时候，我消失了。所以也无所谓孤独与不孤独。

说到底，每个人都有一座属于自己的珠穆朗玛，每个人都是自己世界里的孤独行者。有些事情没有其他人可以替代你完成，譬如面对自己的生命本身，对于当下真心的心灵体悟，除了你自己，没有人可替你面对。走哪条路，如何走，你都只能自己去探索。如果有个索引，或者导师，当然会减轻你的恐惧或者孤独，但没有人会永久地陪着你。即使多么相爱，即使誓愿生死与共，可是在死后，在黄泉路上，灵魂的去向不是你说了算，而是必须依据你生前的善业与恶业的多寡来决定。这所有一切，都注定了生命必然的孤独。当然，如果你修炼到很高的境界，你完全可以自行决定去留，自行决定去往哪里，又另当别论。

人生不过是一场自己说服自己，自己看见自己，自己遇见自己，自己给自己痛苦与喜悦的旅程。也因此，孤独是每个人必须要学会的一种能力。唯有学会了与孤独相处，拥有了即使一个人生活也能很幸福的能力，你才有能力即使与另一个人一起生活，也依然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