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龙泉剑》
文/颜克
在苍茫的马鞍山下,三面环山一条龙泉河畔有一个柏子国,因铸剑文明世界。因为大山的眷顾,这里南山有煤,西山产铁,北山出钢。这里的村民以打铁为生,柏子古国在这里建都,曾经因为客商遍地,也颇为繁华。
据说柏子国的七十二座打铁铺常常烟火遮天。最为著名的要数郑家铁铺。郑家铁铺有千年历史,如今依然屹立在柏子国。郑家人热情善良,常常济救助镇里的穷苦人家,谁家有困难只要去找郑老爷必然有求必应,郑老爷师从家父,打铁铸剑手艺在柏子国乃至全世界都有名气,很多国家的武将为了得到郑姥爷一把宝剑,不惜千里走单骑。到郑老爷家第九十九代传人郑欧冶子的时候,郑老爷是老来得子,欧冶子从小就励志打造世界一流宝剑,虽然他们家的宝剑都能削铁如泥,但欧冶子还不满意,十八岁的时候就告别家乡开始离家云游四海,寻找铸剑秘方。
何老伯是郑家铁铺最老的打铁工人,自小是郑家接济长大的,小时候家里穷,取不起媳妇,也是老来得女,因为媳妇在生女儿的时候梦见仙女下凡,就为他们的女儿取名何仙姑。何仙姑像男孩一样是大山的孩子。父亲没有钱送她去学堂,但父亲在郑老爷家的铁匠铺是个最用心的打铁工,回家后常常给她讲打铁的知识,还借了很多郑家的书给何仙姑看,何仙姑去山上放羊也会带几卷书去读,累了就在草地上或山洞里小睡一会儿。何仙姑长到十三岁的时候想和父亲一起去打铁学铸剑,她一直都喜欢舞剑。父亲不让,说打铁是个苦力,女孩子不能干,他只希望何仙姑健康快乐的成长,打铁要用心,还有危险,要经过炼、锻、嵌铜、冷锻、淬火、磨光等二十八道复杂工序,每一道工序背后都凝结了铸剑师的心血和智慧,千百年来,郑氏宝剑的铸剑精神与文化内涵代代传承,才让郑家宝剑闻名于世。锻剑锻的是品质,磨剑磨的是内心,一柄好的剑即能看出一名铸剑师的品格。因何仙姑的父亲有一手好把式,郑家的宝剑常常在众门派比武比赛中名列前茅,被帝官呈送的最多。
铸剑的过程,是常人无法体会的艰辛,是体力与耐力的考验,千磨万击,百折百炼,锤炼剑品亦锤炼人品。心术不正的人是铸造不出好宝剑的。何师傅也不想女儿受苦,但女儿特别热爱,经常女扮男装去周边国家偷学铸剑技术。何老伯知道后经不起夫人的劝,同意教女儿铸剑。但在古代,铸剑技术是只传男不传女的,如果要到郑氏铁铺学铸剑术,何仙姑一直得保持女扮男装的样子。
就这样,在十六岁岁的时候,何仙姑女扮男装,随父亲一直到郑氏铁匠铺,开始学铸宝剑,这时候游历在外的郑欧冶子也回来了。
欧冶子带回众多宝剑铸造工艺,他向自家工人传授他总结的三个工序:第一百炼成钢,折叠锻打,就是将烧红的铁,不断地去打压,拉长,折翻,去除杂质。第二就是淬火,是把普通的剑条升华到神兵利器的一个过程,靠你的眼睛去感觉它的温度,把烧红的剑体刹那间放到水中,通红的剑体就会慢慢的发黑,发出滋滋的声音,冒出大量的烟气,涅磐重生。第三,磨砺就是用钢刀削挫,使剑身厚薄有度,再通过后期亮石的打磨,使得剑刃锋利,纹理自然。
郑欧冶子带回了十八件各国宝剑,各有所长,但他觉得这些剑都缺少灵魂。他为此百思不得其解,常常闭门不出。要不就是去马鞍山上挖矿,希望寻找到更满意的金属材质来铸剑。
有一天,欧治子在马鞍山上遇到了大雨。他慌忙躲到了山洞里,这时候他遇见了女扮男装的何仙姑,也在山洞里看避雨,两个年轻人因为一场雨而相识,当欧耶子知道何仙姑在他家的铁匠铺跟父亲学习打铁,并且对铸剑术破有想法,两个年轻人顿时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可天有不测风云,何仙姑的父亲何老伯在一次打铁过程中铁炉爆炸,炸伤了他的一只眼睛和一个手臂,打铁的活是做不成了,何老伯准备向郑老爷辞工回家养伤。何仙姑就和父亲一起去郑老爷家帮父亲收拾细软。
何仙姑这次是女儿身去郑家的,郑家气派的大宅院让何仙姑以为是进了皇宫。琉璃彩瓦,高墙深院。她本来是立在大院门口等父亲的,可她不由自主的进了院子。有长工在摆放锻造好的铁器兵器。何仙姑就这么云游,也没有人过问。
何仙姑沿着鹅卵石的小路进了一个圆门,远远的就看到正对门的架子上陈列着上百把宝剑。何仙姑不由得惊叹了。门口的一把盘龙宝剑摆件比她还高大,气势恢宏。三面墙的博古架上陈列了各种各样造型不同颜色不同的宝剑。门口的地上凌乱的摆放了一些小玩具一样的宝剑,她忍不住拿起一把最轻盈的舞动起来,仿佛有音乐伴奏,剑过之处叮叮咚咚的声音如泉水,又似刀光剑影的杀场,她轻轻的抚摸一件件宝剑,仿佛触摸到了一个个勇士的灵魂。每一把宝剑的剑鞘上都有雕刻,每一个角度的图案变化无穷,干将剑、镆铘剑、纯剑、豪曹剑、鱼肠剑、巨阙剑、越州勾剑、独鹿剑、越王勾践剑、属镂剑、必卢剑、伍子胥剑、轩辕剑……这些只有在书里读到的名字,何仙姑一件件的看到了实物。这一刻,她深深的爱上了宝剑,觉得她自己就是为宝剑而生。
何仙姑走入一个圆门,正值三月桃花开,一棵桃树下的石凳上坐着一个少年在看书,旁边站着一个丫头立在他的身旁。何仙姑傻傻的立在了那里,她看着少年的背影突然想到了她在陈列室里看到的一个宝剑,何仙姑想,如果少年配上这方宝剑,再舞一段儿剑,该是有多么美好。少年仿佛感觉到身后有人,转身,与何仙姑四目相对,那一秒,何仙姑被震撼到了。原来他就是前些天山洞中偶遇的欧冶子,今天一副公子哥模样,郑欧冶子也惊呆了,眼前的女孩似曾相识,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有这般明眸,这样的仙气,如天上的星,闪了他的眼,震慑了他的心,女子真像仙女下凡,他不敢再看。她转身跑了。正好撞到来找她的父亲正在着急的找她。她慌忙和父亲回去了。
郑老爷对他们很好,又多给了他们很多钱。郑老爷害怕一时找不到好的打铁工,让何师傅的儿子来接替他的任务继续干。何师傅没有办法向郑老爷解释,女儿也给他使了眼色表示愿意继续来。他们一起回家后何仙姑就扮了男装继续来打铁铺了。
女扮男装的何仙姑常常和欧冶子一起打铁铸剑,一起寻找秘方,尝试不同的方法如何锻造一把无敌宝剑。
他们一起翻越了柏子国周围的大山,欧冶子和何仙姑终于找到一种金属材料--铁英砂,利用这种材料铸造了出第一把绝世宝剑,与他们郑家收藏的所有宝剑相比,这把宝剑无比耀眼,但欧冶子还觉得此剑还少了点儿什么,有一次,他与何仙姑在舞剑比武中不小心把何仙姑的帽子打散,当她的长发散落,欧冶子惊呆了,一不小心,此剑划过何仙姑的手臂,顿时鲜血染红了宝剑,这一刻,欧冶子想到了那次在他房前的偶遇,原来,她就是自己一眼喜欢上的仙女。何仙姑一直女扮男装和他在一起。欧耶子心疼的泪水和何仙姑的血水混合在宝剑上,宝剑闪过一道冷光,像是有了灵魂。后来在多次全国比武中配此剑的英雄必大胜,郑欧冶子把它献给了皇上。因为此剑必须用龙泉河上游的泉水猝火而造,皇帝把它称为“龙泉剑”。
这把剑是欧冶子与何仙姑第一次共同设计的造型,那是爱的结晶,当剑身、护手、剑柄,和各部件组装成一柄满意的剑的时候,那种喜悦、成就感远远超出了汗水所带来的辛酸。那也是他们血水泪水的凝结。在后来的锻造过程中再也没有打造出比龙泉剑更锋利的剑,虽然如此,后来的郑氏宝剑依然成为了御用宝剑,成为皇帝赐给爱臣的“尚方宝剑”,大臣执此“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柏子国在全世界声名显赫,许多官商慕名而来。
郑欧冶子和何仙姑两个的铸剑人生仿佛为剑而生,他们把铁匠铺从二郎山下搬到了龙泉河源头,方便更好的锻造,用龙泉水猝火!
他们一直想锻造一把比龙泉剑更好的宝剑,但在最后一次铸造中发生了地震。柏子国从山地变成了大海,消失在汪洋之中。从此以后,龙泉宝剑铸剑术无人寻得,龙泉宝剑也成了唯一的剑中之王流传下去。郑欧冶子与何仙姑也成为故事在客商中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