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河南(11)

老院子




第二天早上从宾馆出发,也不用起很早,从宾馆到戏剧幻城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吃饭早饭慢慢走过去就可以,戏剧幻城里面的剧场十点才开演。游客们总喜欢早早入园,哪怕没有节目可看,听戏剧幻城的主题曲也是不错。只有河南的主题曲萦绕在整个幻城上空,那嘶哑带着沧桑的男中音,这富有磁性的声音,诉说着麦收季节河南人的昨天、今天和明天。

早早地来到老院子,来到戏剧幻城偏僻的西北角,就在昨晚老库房不远的对面。不愧是老院子,它的四周都是断垣残壁,老房子都被拆迁了,只有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门口有防雨布帘。时间还早,没有一个游客,屋内有演员在里面排练,也不是全部到位,只有这么一两个。应该是演员吧,几乎没有什么化妆,素颜的呢……敲着鼓,弹着电子琴……

看了那么多小剧场,进入这个剧场我们是第一个。座位任我们选,前面后面中间旁边随意选择,座位也不是戏院里那种带靠背的软椅子,它们都是以前农村自家做的小木板凳,没有靠背。似乎回到小时候,家家户户搬着小板凳来到村里晒谷场看戏看电影那样。

这是个什么地方?会有什么演出?

我是一座老院子,我的周围长出了幢幢高楼,栋栋房屋。没有别人会来,没有别人会在意。但是这儿有一群老人,他们会来,来这儿谈天,唱戏,发呆。我听着他们,看着他们,祝福着他们。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和我一样,听他们说说话。你放心,他们很可爱,很小心翼翼,一定,不会打搅到你的……

这个小剧场与其他小剧场完全不同,这些演员我权且称之为他们为演员,因为他们实在是太普通了,似乎就是你的左邻右舍那般。好像早上还在路上遇到他们,手里拿着豆浆油条之类,老大爷们似乎刚从河边早锻炼回来那般。实在是太普通了,或许就是因为普通,所以越发显得真实亲近。他们都是原来城市里的老邻居,虽然房子拆迁了,还是会回到这个老地方来唠唠嗑,说说话。儿女们都已经长大,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即使回家几乎也不说什么话,有时一言不合还会吵架。老人们年纪都已经大了,背也驼了,曾经喜欢唱的豫剧也唱不上去了。流行的广场舞也跟不上节奏了,他们似乎是被忘记的隐形人,躲在一些角落任自飘零。

可他们曾经也年轻过,也曾恋爱过,浪漫过,可岁月无情蹉跎,人都会变老啊。他们也为国家为社会作出过贡献,可年纪老了就怎么成了多余?每个人都会有年老的时候,我们如何能这样坐视不管呢?有空多回家陪陪爸爸妈妈,多和他们多说说话,不要留下遗憾,不要让那句“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啊。

很多时候在手上不珍惜,失去了才会唏嘘……

2021.7.17  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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