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点评《大明王朝1566》之杨金水为什么要装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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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极度聪明的人,杨金水自然能够想到装疯这一招。但是装疯是个技术活,演不好就会满盘皆输。为了活下去,为了自己的干爹吕芳,为了嘉靖的“圣明”,杨金水只能硬着头皮上。

杨金水掌管江南制造局,浙江的案子基本上他都全程参与了,如果他不装疯,就会面临调查,到时候牵涉到整个浙江官场,牵涉到织造局,牵涉到宫廷,甚至还会牵涉吕芳和嘉靖帝。到时候又有多少人要被定罪?又有多少人要人头落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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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明朝南北都是战事,全国又有饥荒,内忧外患,如果官场出了问题,那么这些问题没人处理,整个大明朝势必生乱。他看到了这一点,嘉靖也知道这一点。杨金水的装疯给嘉靖交出了满意的答卷,稳定了朝局,也维护了嘉靖的脸面,为吕芳重新赢得了嘉靖的信任,也成功解救了自己。

还有一点,是因为他舍不得吕芳。吕芳曾经评价过杨金水:好的时候比谁都好,坏的时候比谁都坏。海瑞去提审郑泌昌何茂才就意味着杨金水必须得疯了!杨金水一看海瑞的架势,势必要往宫里查。自杀就是畏罪,说明有罪,就等于招了,等于织造局在这个案子里有问题沈一石死了就足够了,杨金水再一死,吕芳必定会被海瑞追根究底,加上陈洪的推波助澜,吕芳此下必死无疑。所以杨金水绝对不能让吕芳深陷险境,他能想到的方式就是自己装疯。

只要装疯,线索就断了,海瑞就无法去查。

杨金水疯了以后,很多人都去试探他,看他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赵贞吉试探他,是为了揣摩圣意;陈洪试探他,是为了扳倒吕芳,然后自己上位。最后嘉靖试探他,是为了从他口中了解浙江的真实情况。

其实,嘉靖从一开始就知道杨金水是装疯的。杨金水被抬到嘉靖的面前,嘉靖就开始问话。杨金水说自己被沈一石附体了,便以沈一石的口吻告诉了嘉靖浙江的真实情况。

嘉靖问织造局的丝绸都被谁侵吞了,杨金水回答说被尚衣监、巾帽局、针工局、严嵩、严世藩、郑泌昌、何茂才侵吞了。嘉靖特意问有没有胡宗宪,杨金水说没有胡宗宪,这一点非常重要。嘉靖问胡宗宪有没有牵涉其中,并不是要弄清楚他到底是清官还是贪官,而是要为他的下一步计划收集准确的情报:如果胡宗宪贪了,嘉靖下一步就可以倒严;如果胡宗宪没贪,嘉靖下一步就只能继续用严嵩。

再接着,嘉靖问有没有吕芳,杨金水说吕芳死了,暗示吕芳会守口如瓶。嘉靖又问有没有杨金水,杨金水说杨金水也死了,暗示杨金水也会守口如瓶。这样就等于嘉靖跟杨金水、吕芳达成了妥协:嘉靖放他们一马,他们会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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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这一番奏对,嘉靖和杨金水都是戏精附体,彼此都知道对方是装的,但是为了让天下人相信,他们还是奉献了最佳演技,成功地骗过了所有人。

而杨金水的这次装疯,也应了吕芳曾经跟冯保说过的一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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