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下雪,我有一点小私心


文/匡开草


 01 

寒假,我的一个好友回到了她所在的北方小乡镇。几天后,她们那里下起了雪。

“下雪啦!”她发给了我几张雪景。接着,她就对我说:“只能说,幸亏你没来。如果,你来了,那个印子就是你了。”她发的一张雪景,是一个在地上张开手臂上下挥舞的人形印子。

她出门时的装备要齐齐整整的,每次早上送她妹妹去上学的时候,都要裹得严严实实的,好听点的是被小孩子称作“蒙面大侠”,难听点的就是像我说的“隔壁受冻的大婶”。

她对我说:“看看下雪多么大,现在这么冷,周围有人出来吗?我冒着生命危险给你拍的。”

我瞧了瞧她拍的照片,是厚厚的积雪,白茫茫地遮盖了很多的东西。但隐约能见着几个脚印子,隐约还是能见着被积雪打蔫了的叶片。

服务全套的她,还替南方的我录了像。录像中,她的手探出阳台的铁柱子。摇摇晃晃的镜头外,是淡黄色为主色调的三层小楼,小楼有那么几排,树也有那么几棵,绿的发黑,黑得受了冻,齐齐整整地穿上了白衣裳。而随风飘着的雪,就像是从空中被随意撒下的粗盐,调味似的洋洋洒洒落入了大地。

对雪的展示她呈现到了这里,便说了最后总结性的一句话:“出去一次我的鞋就会湿,而我只有一双鞋。我是不会出去的。”

真是肯定的语气呢。


02 

朋友圈狠狠地下了一场又一场的雪。你能发现,每个人展示雪的方式多种多样,雪景一下形形色色了起来。你一下子就能知道她眼中的雪是什么样,她喜欢的雪是什么样呢!

“好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她站在雪中,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穿着的黑色大袄映出了一个又一个白色的雪点,真是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陷入雪的魅力无法自拔。”她看到的雪既有厚厚实实打在树冠上的,又有落在地上化成了一滩水的。

“污染指数达到300+之后下的雪。” 她看到的是挂满枝头的雪,雪融去了一半,留下了一半。雪半透明地嵌在了枝头,凝在红果子底下不肯落地,像生来它们就连在一块,就是这样似的。

“下雪了!是雪啊!雪下来了!美哭了声!”这是夜里的雪,透过路灯照出的一片白。


也有极接地气的形容,是这么说的:

“操场上有很多雪人,像乱葬岗。”

“雪啊,吃起来就像你去冰店吃的雪花冰一样,没啥特别的。”


03 

当然,还有不大一样的一点小私心:

我不像以前那样觉得下雪是很美的事情了。

现在每次下雪的时候,我就只希望这雪下得小点儿、这雪快点停,不要让在路上奔波的人们提心吊胆。

记得有一次,我爸妈在大年三十从外地赶回家。那天是大雪,高速公路封了路,爸妈就生生地在高速上堵了一整晚,本来4、5个小时的车程变成了10几个小时。

还有一次,芜湖那边下了大雪,生产车间上都被厚厚的雪覆盖住了,铁皮顶的房子不好承重。爸妈只好又爬上房顶用水管去冲雪,差点从房顶掉下去。

雪大概是我觉得美,却又十分担心危险的事物了。希望它下小点,又希望它能快点停。

这就是我的小私心了。


04 

听着不同的人描述着同样的一个事物,同样的一种风景,那感觉啊!可真奇妙。

当你也在一旁看着同样的风景时,不知道你是跟着点点头呢?还是站到一旁,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是这样。”

接着,你换上了自己能想到的词,去描述你欢喜的、不欢喜的物啊,事啊,景啊。

原本是一样的风景,就这么变成你眼中独一无二的了。你看到了它,又创造了它,还得到了它,不知不觉中就把它藏到了心底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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