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朗读

我不会朗读。小学时,放学的劳作后,在家里,昏黄的煤油灯下,一遍一遍背着课文。学校里,站在组长前面,把课文从头背到尾,又从尾背到头,一次又一次。不懂朗读的我,以为,把课文倒背如流,就是厉害。

我不会朗读。初中时,我读得响亮,读得流利,每节语文课,我都会被叫起来读课文,有时候一节课不止一次。不懂朗读的我,以为,读得响亮,读得流利,就是厉害。

我不会朗读。考上师范,独闯厦门,才知道还没开学。同乡学姐收留了我,晚上向我介绍舍友:“这是薛慰”。我说:“歇慰。”好几个声音同时纠正:“是薛——慰,不是歇——慰。”语基课上,老师让同学到黑板前标拼音。一个女同学在“院”上面标上yuan,我暗想,她错了,应该是“yan”。结果,我错了。朗读课上,老师声情并茂地朗读《桂林山水》。我被陶醉了,心想,普通话真标准啊!不懂朗读的我以为,把普通话说标准很重要。

我不会朗读,却以为自己会朗读。工作后,主持过镇的联欢晚会,人家都说好。参加过县里的演讲比赛,没得奖,以为不公平。普通话测试,得了九十几分,差一点就是一级,差一点就可以达到播音员的水准。《小学语文教师》举行全国经典诵读比赛,一首《将进酒》,得了二等奖。尽管是二等。我以为,我可能不会朗读。

后来,我知道,我确实不会朗读。

到卧龙小镇听课,第一次听戴建荣老师吟《静夜思》,原来,诗还可以这样读得有味儿。第一次听于永正老师指导同学读《爱如茉莉》,原来,课堂上的朗读指导这么重要。

因为学生要参加县里的经典诵读比赛,就带着她们去让少萌老师指导。我顺便蹭点儿“油”。我读给少萌老师听,她说:“你不要浪费时间了,呼吸用气习惯不是一下子可以改过来的。”我,“病”得挺深,一时难以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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