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是一个先天性的脑瘫患者,因他出生前,母亲受到风寒引起的高烧不退,而导致的后遗症。
乐乐手脚不利索,干什么事都非常吃力,就连说话也很费力。
虽然是残疾人,但乐乐一点也不傻!
……
母亲常对他人说:“如果我大儿子是正常人,肯定能考上大学。”
乐乐在之前“立平特殊教育学校”学习确实不错,考上了一所“四式特殊教育职业学院”也算是大学。
换了地方就不一样了,学院很美,很大,可是学习这里的知识就困难了。
在这里主要是数学,一开始乐乐是抄袭手机上的答案,老师一看就能看地出,因此被批评了好多次。之后乐乐决定要认真学,现在虽然谈不上好,但还过得去。
……
小时候大约在一两岁,父母外出打工,乐乐跟随爷爷奶奶一起过。那时的他像个人偶玩具,放在床上什么样,就什么样,哪怕再难受的姿势,也不会动一动。
如今的乐乐已是一个俊美少年。
……
一天中午,奶奶喊乐乐去她家吃午饭,乐乐骑车便去了。
到了奶奶家,一股浓浓的香气扑鼻而来,是鸡汤的味道。
“哇!好香啊!”
奶奶从厨房端出来一大碗鸡肉,“来!快来尝尝!”
吃饭时,奶奶打开电视调台,调到一个综艺节目“非常6+1”,正巧里面表演的是位无双腿的残疾人坐着轮椅在歌唱。
乐乐和奶奶边吃边看,当电视里那位残疾人歌唱到一半时,奶奶放下碗筷说:“我经常看电视里有残疾人的节目,看到他们就会想起你。你小时候,我抱着你,头晃来晃去的,双手紧握着拳头不会伸开,两条腿也弯着,我和你爷爷每天晚上给你一个一个的拔手指、捋腿,给你揉身按摩,到三四岁还不会坐,每当吃饭时就得用绳子把你绑在椅子上,喂你吃饭,直到五六岁才好一点。”
说完,奶奶去厨房拿了点东西。
此时乐乐已经听的入了迷,心想:“感谢您们的养育,将来有朝一日,我有了工作,赚了钱一定会孝敬您的!”
回来,奶奶接着说:“听村上的邻居说城里有位老盲人,只要让他摸一摸就什么病都好了。找了个时间,我和你爷爷骑上三轮车抱着你到了老盲人家;他用双手在你全身上下摸了摸说,你孙子八岁就会跑了……”
“我确实是八岁会走的,我记得很清楚!”
······
在会走路之前,都是在舅舅那时给他做的一个木车里练习走路的。
木车是长方体形状,不大不小,一根一根的木棍组合而成,中间是空的,专门给他练习设计的,两边的一边也有个小空,是用来方便的。
这个木车成了乐乐的“贴身车”,推着车,他是满村跑啊;不管是吃饭、方便,还是去任何地方,除了睡觉,还有车不能去的场所,乐乐都是在木车里。
舅舅是个木匠,儿时乐乐常常缠着他做木枪、木剑、木刀等,木头玩具来玩。
……
八岁那年,乐乐跟着爷爷奶奶,堂哥堂姐下田地干活。
到了地里,爷爷把乐乐和堂哥堂姐安排在田地边上玩,他们去干活。
地边是一条凹凸不平的路,满地都是不高的干草。
堂哥堂姐在一旁说话,乐乐在一边爬着玩,他在干草丛中像发疯似的奔爬,自己开心地嘎嘎的!
不一会儿,看到不远处的一块有着沙土的秃地,兴奋的突然站起来,两手臂展开,慢慢地,慢慢地走,发现自己会走路了,高兴地大声说:“我会走路了!我会走路了!”
堂哥堂姐朝传声的方向看去,见乐乐会走了也站起来齐声大喊:“爷爷奶奶,弟弟会走路了!”
听见喊声,他们放下手里的活,匆忙跑过来看乐乐走路。
爷爷笑着问:“你是怎么会走路的?”
“我就看到那边有沙土,想去玩,不知不觉就站起来了。”
奶奶撂下锄头说:“看来,老盲人还真说准了!”
不以为然,这的确很神奇!
从地里回到家,爷爷拨通了母亲在北京的电话。
忙音中······
“喂!”
“哎,是我!”
“爸,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哎,我很好!给你说个好事,你儿子会跑了。”
“真的吗?”
爷爷把电话从耳边拿开,“乐乐,快来跟你妈说两句。”
他慢悠悠地走过去,接过电话,“喂,妈,我会跑了!”
“你怎么会跑啦?”
乐乐又把当时的过程,给母亲讲述了一遍······
电话里传出一阵笑声,“好!我过几天就带着你姐姐和你弟弟回去看看你,和你爷爷奶奶。”
“嗯!”
电话挂断。
……
从那时起,乐乐开始自行走路,慢慢练习,再也不用靠木车了。虽然没正常人利索,但独立自行还是可以的!
两年后,走路初步见效,村上有所小学,母亲和爷爷商量让乐乐去试试。
准备好一切,乐乐激动的骑上三轮车到那所学校去了。
到了学校,见很多人,乐乐便有些害怕,有些紧张。
下来车,乐乐走路扭来扭去和常人不一样,学生们很不解。
乐乐看到他们奇怪的眼神,心生恐慌,一不小心摔了个跟头。
片刻,笑声聚集,如雷贯耳。
乐乐听他们笑话自己,哭着鼻子,骑车回家,擦着眼泪,“我不去了,他们笑我。”
……
一段时间过去,母亲觉得乐乐一直待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就和他讲了讲道理,“你看你,会走路了,也不能光在家待着,你以后怎么办啊?”
乐乐听了母亲说的又去了附近村的一所小学。
那时乐乐没户口,人家是不让去的,在母亲苦苦哀求之下,校长才勉强答应。
开始上的是半年级,乐乐以为在这所学校会好一些。
哪知?
这里的学生更加过分!
上课时有老师他们不敢有所行动,一旦下了课他们像密谋似的策划怎么欺负乐乐。
这帮学生想出了一个法子,即不人身攻击,又很好玩:那就是每当下课他们就会聚集起来,一起喊乐乐,“大傻子,大傻子。”
每次乐乐都会被这帮坏孩子欺辱的号啕大哭!
那也得上学啊,就像母亲说的,不学习将来怎么办啊,想到这乐乐就咬牙坚持了下来。
……
一年级,老师管严了就不会有一群学生欺负乐乐,只不过他的同桌有时捉弄捉弄自己。
因为无户口,学校没有给乐乐发书本,他的书本都是借来的。
每当月考,发卷子都没有自己的,于是乐乐很失落,母亲看到问:“你怎么不高兴?”
乐乐叹着气,“每次考试都不发卷子给我,我也想要。”
母亲听后又去找校长说道……
期末考试,乐乐终于拿到属于自己的卷子。
他很享受笔写在试卷上的“嚓嚓”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便交了卷子。
乐乐就期待着最终的评分了。
两天,批好的试卷的试卷发下来,结果比自己同桌的分还要高!
……
爷爷是村里的村长,时不时的会有村里和镇里干部来家里开会,他们开完会,乐乐便和他们玩。
乐乐喜欢向他们讨一口烟抽抽,还常常看到地上没有熄灭的烟头,就捡起来吸吸。
爷爷奶奶发现了会很凶地说:“小孩子不能抽烟!”
村里的人如果有什么事,丢了什么东西,就会麻烦爷爷帮他们找。
一次,村里某户人家的绵羊走丢了,急匆匆地跑来找爷爷。
那户人家,先把羊相貌、特征描述一番。
然后爷爷站在话筒前,紧随广播喇叭响起:“喂,给大家喊个事,某家的绵羊不见了,是个小绵羊,身上有着粉红色的花纹,尾巴尖上是黑色的,谁见了或者跑到谁家了,麻烦给她说一声。”
不几天那户人家的羊就找到了。
类似这样大大小小的事还有很多······
爷爷嘴里的两颗门牙,其中一颗是往里歪着的,乐乐看到问:“爷爷,您的牙怎么歪了?”
爷爷笑着答:“小时候,我抱着你玩,头晃来晃去的,一下子碰到我的牙上,就成这样了,你还碰的哇哇大哭呢!”
想想,乐乐都哇哇大哭了,那爷爷得有多疼,不得血流一片吗!
2006年,爷爷因长久吸烟引起了疾病;话说不清楚、走路很慢,从此就退休不做村长了。
往后,爷爷便常常坐在大门旁的树阴下和其他老人说说话,也偶尔拿着板凳串串门。
......
2010年的上半年,母亲听村里的令居说,县里有所专门为残疾人办的学校。
开学季,母亲就送乐乐到学校去了。
学校的规定是二十天放一次假,一次假一个星期。
母亲把乐乐安顿好,就走了。
第一次住校,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时常会想家,想家了就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小声哭一会儿······
终于二十天过去,明天该回家了。
晚自习上完,排队进了宿舍躺在床上和同学聊了会儿天,生活老师便熄灯了。
钻进被窝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午夜了才睡下。
清晨,乐乐早早醒来,把衣服穿上,东西收拾好,吃完早饭便去教室和同学们等着家长来接。
因起得太早,等来等去趴在课桌上小睡了一会儿。
顷之,耳边传来一种熟悉的声音,乐乐从桌上爬起向传声处看去,“妈,您来了!”
母亲和老师唠叨了两句便拎着乐乐出了校门,上了公共汽车。
车里人不多,他们在两个挨着的座位坐着。
路上母亲叹了口气,“你爷爷现在在炕上躺着,快不行了。”
听了这话乐乐有些恐慌,“怎么会这样?我走的时候不是还能站起来行走吗?”
“你走了两三天,你爷爷就病情加重进医院了,在医院住了十来天,医生说也无能为力,这两天刚搬回家。”
乐乐一路发呆,心想:我走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不错,事实上人老了说不行就不行,更何况还有病痛在身。
到家,他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去看爷爷!
走进屋里人很多,望着在炕上奄奄一息的爷爷,流出了泪花,上前握住爷爷的手,深情地叫了几声:“爷爷!爷爷!”
爷爷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着大家,好像在说些什么,只是说不清楚。
晚间,爷爷很是难受,大家轮流照顾着,22:00多才闭眼睡下。
见爷爷合眼了,奶奶低沉地说:“他睡了,你们也回吧。”
乐乐和父母到家,折腾一天已经身心疲惫,各回各屋没脱衣服就睡了。
夜间凌晨三点左右,母亲突然紧张敲门,“快起来,你爷爷不行了。”
乐乐听声连忙从床上下来,他们急匆匆跑到爷爷家,这时爷爷已经不行了。
大家都非常难过,把爷爷的遗体抬到正屋放进棺木中,盖上棺木,发了通知。
天亮,各路亲戚朋友前来祭拜。
放着哀乐,亲人们低头跪地,满屋哭声。
奶奶趴到棺木上痛哭失声,伤心过度晕倒了,父亲和大伯把奶奶扶进里屋去休息。
……
三天后出殡下葬,因手脚不利索,乐乐没有去。
傍晚,见奶奶在床边坐着发呆便上前拉住她手说:“奶奶,爷爷走了,您去我们家住吧。”
奶奶这才笑了笑,“乖,等奶奶走不动了,再去你家住。”
······
奶奶在乐乐幼时,为了让孙子好起来,因此信了神。
过一段日子就会有一帮老人到各个家里开会,说说神言:不做坏事,多做善事,不说谎话,不骂人,神便会保佑我们,不受疾病的折磨,一生平安!
一天晚上,那帮老人来家里开了个小会,然后带头的人对奶奶说:“你的孙子不是有病吗,让他出来和我们一起祷告,神灵会保佑他。”
奶奶到里屋把乐乐牵出来,这帮老人排好队,乐乐站在奶奶的旁边,面对着贴在墙上红色十字架壁画,随后关上灯,全体跪地,开始祷告,嘴中像念咒语似的,“感谢神!感谢主!······”
从那时起,奶奶一贯如此。
而今奶奶对这个残疾孙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不管有了什么好吃的饭、零食;比如,蒸了包子,炖了只鸡,姑姑拿来的零食等,都会叫这个残疾孙子去吃,或者给他送来。
……
今天的乐乐已长大成人!
上着大学,学了很多知识,认识了好多朋友和老师。
父母也非常爱乐乐,弟弟有的,他都有;即使弟弟没有的,他也有......
这一切,如果不是爷爷奶奶,乐乐不知会怎么样?
也许会被人唾弃,也许会颠沛流离,也许不会像现在学得这么多知识,活的这么好。
感恩爷爷奶奶!
感恩有您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