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侠

灯下序

夜静,月如水,一曲《笑傲江湖》之《笑红尘》,生发江湖情怀,遂与寒山分享。

寒山者,武侠粉也,发《木棉袈裟》之《何必当初相识》。细听,不由慨叹: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侃侠良久,人事若浮尘,竟不觉夜深。论剑无酒,未尽侠兴,聊录闲谈文字,且引天下良玉。

是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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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江湖?何为侠?

夕阳残照如血,漠漠黄沙千万里,瘦马利剑独行单。这应该是武侠世界里常存侠的形象。侠,应该是独单决绝的,有了儿女私情也应该挥剑斩情丝,一心行侠仗义奔走天涯。这样的侠,有骨无肉,不食人间烟火,也只能在徐克的电影里存在。

郭靖说过一句话:“为国为民,侠之大者!”侠,也分大小。只行侠仗义,是为小侠;忧国忧民方为大侠。能称得这种称号的也就郭靖自己了。黄蓉自从跟了郭靖后,从桃花岛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成为一个心怀家国天下大侠的妻,随丈夫抗辽帮,保襄阳最后随夫阵亡。这样的女子也可称为大侠。杨过身负绝技,在江湖上盛名远扬,郭二姑娘的生日,他烧了辽帮粮仓,夜袭了辽帮探子,把这做为大礼给郭二姑娘。襄阳最后一战,杨过在生死关头看到小龙女依依不舍,才使出那招“黯然销魂掌”。不能说杨过不是侠者,但他和郭靖比起来还是差了火候,这个火候是时刻心怀天下的大义。小龙女更谈不上侠了,这个不谙世事美貌绝伦的女子一心是想同他的过儿双宿双飞,有着和我们一般女子一样的情思,看似高冷如冰雪,但内心痴情热烈,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江湖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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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峰也可称为侠。丐帮帮主威名扬天下,和慕容家并列,世称“南慕容北乔峰”。一方面是他武功高强,另一方面是他深明大义心怀民众。天下群雄敬重他,我想最主要的还是他为人处处豪爽正直。当乔峰成了萧峰,成为南院大王后,从此可享尽荣华富贵功名利禄。但在最后选择的那一刻,他选择自尽,为了养他的宋朝为了生他的辽国,唯独没有他自己,大侠这个名他担得起。令狐冲在笑傲江湖里用独孤九剑纵横天下,娶得任盈盈,灭了东方不败,笑傲了江湖。令狐冲洒脱不羁的性格倒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和英雄二字不搭边了,更谈不上大侠。

侠者,也是一些女子的最初梦想。一心想当女侠的郭芙蓉阴差阳错来到同福客栈,在这里当了一个杂役,这和想象中的江湖相差太远。想象中的江湖应该是血雨腥风、行侠仗义,十里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最后郭女侠在七侠镇的小客栈里明白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也成为了一个充满生活烟火味的真正女侠。她当然不能和郭靖、黄蓉、乔峰相比,她身上的缺点却更让她立体有血有肉,好像她就是隔壁那个爱偷懒冒失但讲义气的傻丫头,但这不妨碍她成为一个侠。

没有了舞枪弄棒的武侠世界,英雄好像也模糊不清了;没有了长剑,酒也失去了滋味。是这样吗?李白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挎长剑携美酒,去了长安准备一展抱负,为国为民。李白是诗人,是诗人里的侠者。李白没有生在一个武侠世界,但在唐朝的诗界他是一个大侠了,有梦想有报复有为国为民的情怀。虽然大侠不敌现实,被脱靴的高力士一句谗言赶出长安,但不妨碍李白在诗界侠者的地位。李白的长剑有没有出过鞘,不知道。但他美酒当歌,以笔为剑,以文为术,在天下纵横,就不能称为侠吗?在没有武侠的现实里,侠也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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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在生活,生活既江湖,侠为你我,你我为侠。在茶米油盐里面,有着一颗宽容心,见到不平事,也会大喝一声;见到路边蝼蚁,也能轻抬脚惜生命;见到有人求助,也能尽心一帮……虽是小事,但我们也能说自己有了一丝狭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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