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恩仇录 10.恶号之由

上回说到溜墙鼠张三抢答,但听他说道:

“大老爷,这小子叫郑嘉仁,是血狼羔的干儿子。呸,这最不是个东西,认贼作父。他亲爹是郑和琪,就是这家的主人。”

张三说着,指了指对面的一家朱漆门大院,说道:“可惜人死了,让血狼羔登堂入室做了主人,从此成了里长府。”

程左执使突然“呵呵”笑出声道:“现实版的鸠占鹊巢和螟蛉义子?”

总管轻嗤一声,也道:“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被人当面议论评说,而且句句差评令人不堪,郑嘉仁听言入耳,羞惭的无地自容。他徒自眼泪汪汪,泣声嘤嘤,一副有气无力的软胎样,不但引不起人的同情,反而让见了他孬种样的人,都想上去踹他两三脚。也许这就是人们“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心理使然吧。

总管摇摇头把目光从郑嘉仁身上移开,不再理会这个怂包。他走近血狼羔的卧身之处,轻蔑地冷冷地道:“阁下就是赫赫有名的赛太岁血狼羔了?”

血狼羔卧地不语。这家伙久历江湖,多次遭遇九死生。他也因此悟出一个道理:“强敌当前,装死认怂,只要不被补刀,或许能有一丝生存之机。如果强充硬汉,十有八九不死也得死。”

而今眼下,血狼羔被人一个照面,就给打进了土里,这使他吓的热水瓶发声――碎了胆。他知道来者三人,一个人就足可吊打他十八个。如此高手,星夜为他而来,必是凶多吉少。现在他只有装死装呆,听天由命方是上策。于是他打定了主意,上了屠宰台就是待杀猪,刀子捅不到身上任君随便。

溜墙鼠张三见血狼羔鼻口淤血,对老者的问话没有反应,以为他素时高高在上的老大从此挂了。其实在这之前,这个张三见血狼羔直挺挺躺在地上不动,就认为他废了。所以他不由得奸心贼胆又大,想在三个神仙般的人物面前再讨乖巧,遂向总管谄媚作答:

“是的,大老爷。他就是赛太岁薛良豪,又号血狼羔。是我们这郑家峪方圆百十里的霸王。人人畏之如虎,闻其名心胆颤。”

总管斜了一眼溜墙鼠张三,尽显对他满脸的不屑与卑视。总管那表情让张三立马吓出一身冷汗,连肩带头向后缩了缩,干张着嘴傻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直到听见总管又冷漠的一句话,才大大缓过一口气来。

“张三,那另外两个汉子又是什么人?”

“禀、禀告大老爷,那另外两个汉子,麻脸的那个叫王二麻子,绰号闷杠王;那个头生癞的,叫吴来,绰号瓷儿吴。是血、不,是赛太岁的得力帮手。”

“呵呵,闷杠王,瓷儿吴,听这名号就知不是善茬。他们这绰号是何由头?”总管轻声一乐。

他这一乐,溜墙鼠张三仿佛看到了艳阳天,暗地大松一口气。他咽下一口唾沬答话说:

“是。那王二麻脸头先前做的是拦路抢劫的勾当,专爱藏在路边,抽冷子打单行孤客人的闷棍子,得手了就把人洗劫一空。因此相知的,就送他一个绰号闷杠王。又因他一脸麻子,家中行二,没有正经大名,所以又叫王二、王二麻子。”

“果然不是良辈。那瓷儿吴更比他好不了。”总管轻蔑一笑。

“是的,大老爷您明见。”总管一乐,让张三好像久历阴雨见了艳阳天,心中一时大松爽。他说话明显又轻松了一些:“这人确实是更腻烦人。他这人,妥妥的一个大赖痞,碰谁粘掉谁一层皮。他们是组团做案的,通常抱着一个上面满刻鬼画符一样的破旧罐子,在闹市人群里晃来晃去。得机会了,瞅准茬了,往人身上一挨一蹭,啪罐子摔地上,烂了,然后,就不得了。吴来就会揪住人家天啊地啊的大叫大嚷‘我祖传了十八辈的宝罐啊,无价之宝咋让你给碰砸了’。他人壮气凶,一直把人吓呆了,吓的六神无主了,就只能与他商议赔偿问题了。而他则狮子大开口要的价,能直接让人倾家荡产。”

总管冷笑:“这厮实在可恶,听他那外号,就知他是个碰瓷儿。他这讹人惊善的勾当,还真不如王二的打棍抢劫好一点。不过在这穷山僻壤里,哪里会有什么人十万几十万贯的赔他的?”

张三:“大老爷,事情是这样的……”

欲知溜墙鼠那张尖嘴又崩出什么话来,大白话必与有缘观书君子下次唠。

你可能感兴趣的:(快意恩仇录 10.恶号之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