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春天》:不止在说少女的犯罪

《过春天》这部影片英文译为“The  crossing”,观影结束后,我将双手交叉枕在脑后躺下,闭上眼睛慢慢地想:“嗯,所以难怪不是cross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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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漫渡

影片中的对白几乎全为粤语,配合带着沉重鼓点且具有氤氲感的电子音乐,简直如罂粟般迷人。

“过春天”这三个字本为走私越境的里子话,放在拥有着少女的影片里,让人想要窥探的,却不仅仅只是贴着“文艺”、“青春”、“犯罪”的标签。

深圳与香港,母亲和父亲,女主角“佩佩”每天都穿越横行在两者之间。这是一个破碎的家庭,父亲是经常穿越港陆两地的香港卡车司机,母亲则是住在深圳的大陆小三。

佩佩看似有归处亦有去处,实则她自己心里清楚,处于灰色的游离带才是她的真实面貌。

影片以佩佩想和闺蜜阿Jo在圣诞节那天去日本看雪作为线索,她需要钱,她想泡温泉、看樱花、喝清酒,真真正正地去感受香港所没有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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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冷,不是像后来阿豪开玩笑说的把头放进冰箱里就能体会到的冷,这种属于佩佩的执念,既是脱离现状而又不失安全感的刺激,也是内心深处渴望自由的放逐。

影片中佩佩第一次接触到“走私”,过境时莫名其妙被塞了满手的iphone,配合恰到好处响起的电子鼓点音乐,故事就此开始。

迷惑之余获得一大笔“报酬”的惊喜,彻底敲碎以往忙活半天才得到的小利模式,走私带来的好处彻底打开了少女的新世界。

她觉得去日本不是不可能了,甚至,逃离她厌恶的世界也未必不是不可以。

更何况,这诱人的行当里,还有着裹杂了荷尔蒙与希望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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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豪对这个16岁的少女来说,是极其特别的存在。

家庭富裕的闺蜜阿Jo带她出去“见世面”的时候,因为玩游戏输掉的佩佩从游艇的滑梯上冲入海里,捞她上来的便是阿豪,而后带她真正入行的,也是阿豪。

“过春天”就像专属于两人之间隐秘的暗语,默契而暧昧。

尽管阿豪只是大排档的服务员,但他与佩佩之间没有诸如身份、地位上的差异性,那段他很自然地招呼佩佩过来帮他上菜的镜头,是温情,亦是心有灵犀。

飞蛾山的那个夜晚,阿豪说想做香港之王,这样的愿望他可以给她听到,而那个将吻不吻的吻,最后却借该死的蚊子打破尴尬,能过线吗?不能过。

可就算是这样,谁又真正能把春天过了呢?都也没能获得想要的自由,每个人都曾以为自己能过的了春天,可不过也只是挪了几尺又被打回了原形。

阿Jo以为她能出国,却只能像个疯子一样控诉佩佩抢了她男朋友,那声骂佩佩和她妈一样都是婊子的话语,彻底让两人决裂,可也正是这样,失去理智的佩佩也让观众扭转了对其母亲的看法。

而困在豪宅里的那条鲨鱼,其实是属于每个人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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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豪袒护佩佩,他知道花姐那种大姐头,干的不仅仅是走私水货的行当,佩佩天真地以为这个走私团伙是属于她侠肝义胆的江湖,因而俩人发生争执。

而影片里那段情欲满满的蒙太奇,无不让人惊叹导演所呈现的“高级感”。

在这段镜头里,浓郁的红色渲染了整个画面,偶尔跳出来的一点绿光,不让人觉得跳脱,反而让人躁动不安,覆水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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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带撕扯的声音仿佛裂帛,混合着两人的喘息,无不诉说着诱惑,少女掀起的上衣和裙子,半推半就,这是属于佩佩的成人礼。

狭小的空间,俩人一圈又一圈地在肚子、大腿上缠绕着胶带,就像是在跳西方双人交合的舞,哪怕心底正嘶哑叫嚣着危险,表面上也得是含蓄而克制,只有额头上交织的汗水和头发,暴露着丝丝贪恋。

冲破这暧昧的,是阿豪的饱嗝,就像是山上那个未完成的吻,料想之中的结局,也因而冲去了先前的争执。

俩人之间这次预谋的大规模走水,是破釜沉舟,也像一个决绝的约定,可屋外的滂沱大雨,糟糕而混乱,仿佛预示了这不堪的结局。

最后,佩佩当然没能看见白雪,她能做的,不过将鲨鱼放回海里,和过去和解,和叛乱的青春和解。

过春天就像是一个隐晦的界限,她让16岁的佩佩知道,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她和阿豪、阿Jo 全都输了,友情也好,爱情也罢,任何带有杂质的情感都经不起检验。

影片终了,佩佩与母亲登上她曾和阿豪登上的山,母亲看向辽阔的山下,感叹:“这就是香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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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山顶飘起了佩佩一直期待见到的雪,少女伸出手去,接住飘飞的雪片。


到此,属于16岁少女佩佩的故事,终于落幕。


——END


岁月拾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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