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

朱小四

我被婉转自由的鸟鸣吸引到竹园，在稀疏光线的帮助下，看到三四只鸟翘着尾巴枝条上跳来跳去。

我想：此刻的校园安静 ，空气刚刚雨洗过，鸟儿是归巢前放肆地嬉戏呢。

心情很好，不敢唱歌，怕影响鸟儿难得的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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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拐了一个楼梯口，竟然听到不一样的鸟鸣：短促、尖利，还似乎伴有扑通声。

我跟着耳朵找，在一个朝向竹园的长窗户下面，看到一个多次试图飞向同伴或是家的鸟儿。窗户禁闭，明亮的玻璃此刻是无形的敌人——它怎么会弄懂人类发明的东西呢？

这座小城待在山中。近二十年涌现的高楼和水泥地挤塌了不少圆形的山绿色的草。

但是倔强的鸟儿总能在人栽的几棵高点的树端，几丛密集的草处，建设一个家，或搭建一个娱乐地。

不过人类的有些伟大发明，鸟儿是怎么也视不破的。比如这透明的玻璃。

脑海中马上翻出几次鸟儿误入室内，急慌慌往出飞，一次又一次撞在玻璃上的情景。

眼前这只小鸟也一定会满怀期待地一次又一次调整姿势冲向家和同伴，直到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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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图爬上去打开小鸟不停撞过去的窗户，不得不放弃——手不够长，窗户关得太死。

我望着这由于我的出现更加频繁扑腾的小鸟，叹口气：有些事情是劫数啊。小鸟如果能转向飞出，对于它就是生存的一节大课。

于是决定上楼，让小鸟自求多福。可每上一级台阶都有攀珠峰的呼吸困难。

上了九级台阶看到一把伞，迅速跑过去，又迅速跑下去，盘上一个扶手，用伞柄直接把小鸟从窗台上拉下来。

小鸟被我撵着着急地飞，绕来绕去，终于找到可能是它进来的小窗口飞了出去，飞到那片竹园，又跌倒在地……

我伸头看看它，它惊魂未定还在四处张望。

我的心宁静地欢愉起来：给小鸟真正的天空，它就不会在地上停留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