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一地鸡毛,度一切苦厄

生活啊,何不是抬头一缕阳光,俯首一地鸡毛?

匆匆,太匆匆,新年的第一个月份已过去了三分之二,等年关一过,一年的六分之一也就消逝得差不多了。

这些年,以苦为乐。前几年蹉跎,后几年坎坷。有过一个人畅游加(拿大)东(部)的纵情,也有过身陷囹圄的窘涩。喜欢在西湖的潋滟波光里闪躲,喜欢在运河的妖娆夜色中放歌。难得的暑假,我携妻赴川渝漫游,彳亍在锦里、宽窄巷子的巴风蜀韵,兜转于洪崖洞、解放碑的麻香辣味。然而,短暂的快乐,化解不开心头的忐忑,又何况,势如鬼魅的疫情,一次又一次把旅行的自由剥夺。

没完没了的扫码,验来验去的行程,有几回真想大吼:老子都200多天没挪过窝了,除了绿,也没机会变色。总忍不住回想起奇异的逻辑,生怕把别人蛊惑而不敢言说。也许这只可意会的杂念,一辈子也无法消磨。正如那冰雪覆盖的丑恶,等春来消融了,反而格外地透彻。可能这世上一半的不美好都来自内心,那些恼怒悲怨的折射,黑化了无辜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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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横行的第三个年头,险些快忘了从前平静如水的生活。一点点去靠近安之若素的沉默,一次次把深刻的伤痕抚摸。有些事情,一旦经历过,就不再恢复云淡风轻的澄澈。茫茫人海,芸芸众生,即便你灿若群星,又怎能永恒不变地释放光热?由此,我深味出自怡的含义,不再为平庸纠葛,不再把眉头紧锁。

渐渐,我试着难得糊涂,我试着及时行乐,原来放松是如此简单,原来舒缓是如此祥和。风起的日子,我盼着雪落;暴雨的街头,我听任瓢泼;只要把一切都奉若天赐,就不会再有优劣好坏的区隔。多傻啊,那些骛图名利的奔波;多笨啊,那些难承其重的求奢。

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当我带上遗恨终生的枷锁,却意外放下了劳心费神的职责。看似潦落倒霉的状况,竟蕴藏着魅力无限的转折。我窃喜,我幸乐,独享远离庙堂的隐野,悠获笑傲江湖的洒脱。可惜这份逍遥,只宜对知交私语,不能与外人诉说,否则不是被冠以“凡尔赛”的傲娇,就会落得个“敝帚自珍”的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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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龄大了,则“小”看了工作;身量重了,则“轻”视了辱没。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也没有揽不下的磁器活儿,哪怕我断无孙大圣的神通,也欠缺金刚钻的撑托。

易岗之后,电话和信息少了好多;转行以来,读书和码字多了太多。如果,这样的恣意还够不上不错,那么,我不知道什么样的虚妄才适合!有一隅偏安,有一径自踱,有一书闲看,有一文妙得。善哉,足矣。

朋友小酌,家人闲坐,这平凡的日子也有平常的喜乐;坊间论道,群内胡扯,这糟糕的境遇自有糟践的快活。人啊,低姿了自己,反倒有踏实的淡泊。

人生漫长,路途曲折,敛一地鸡毛,度一切苦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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