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她的长情书 第8章

喜欢过一个人，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如果你愿意，它就只是封长情书。可惜，小说太短，情书太长，一如这感情般，都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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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

    我的心就如这张面孔/一半纯白，一半阴影/我可以选择让你看见/也可以不让你看见/世界就如同巨大的马戏团/它让你兴奋，却让我惶恐/因为散场后永远是/有限温存，无限辛酸。       ——《致乌娜》

    想想真是荒唐，我还向来觉得自己是个慢热的人，而我的输入法，也还得适应一段时间。我既希望你愧疚不安，甚至同我挂念你一般的挂念我，却又不忍心看你有一丝一毫的不快乐，希望每每你想到我的时候，天都会放晴。

    从那次后她没再私下找过夏言，课上只是静静缩着脑袋坐在最后一排，光是仅听见她的声音就足以让她沦陷千次百次，她害怕一旦望向她的眼，她怕会没骨气的红了眼，令她也难受。很快就到寒假了，到了最后考试发现监考老师不是夏言时她的确有松一口气，与之伴随来的又有点失落。仅仅一个学校的范围她却再未在教室以外的其他地方遇见过夏言，你看，当我不再刻意从生活中找你的蛛丝马迹，我们就真的就没有了一点交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多么微妙，想来，应该是有个独创的结束语的，可我没想到......本以为只有四月才是个谎言，没曾想连一月也是。那个曾经被反复提起的名字好像被嘴巴封印了一样没再出现，偶尔听到她的名字，也表现的若无其事，可是一个人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已经被思念折磨的快疯了，说真的心如止水哪有那么容易。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难道我不想自救？

    一直都知道时间流逝飞快，白驹过隙，旦夕之间，而真正开始经历、有所体会又是另一回事。从第一次在考场上遇见她到现在，一个学期已经结束了，在她之前无论如何她没办法想象，几个月的容量怎么能包含这么多的细节和感情，那段日子回想起来还似昨日般历历在目，她含着笑的眼角，她的蹙着的眉，她的低声的叹息，她的故意逗她的打趣，她在课堂上专注严肃的模样都显得可爱至极......那些有她的时光，焦点只在她那，一帧一帧，没日没夜在李好脑子里电影似得不停循环播放，可是遥控器不在她这里，她删不了，暂停不了，只能任由回忆摆布。还是会常常看着手机屏幕上她的名字就发起呆来，甚至每每打开QQ连思索都不用手就习惯性点开了她所在的分组，然后久久不能平静。没有她的日子，她饿了就去吃饭，累了就早点睡，不开心就去散散步，她很用心的在生活，可是心里却一直空落落的，始终没有东西能填满，她好像弄丢了所有的爱，一颗心越来越沉重。

    之子于归，远送于野。无论多压抑自己不再去关注她的事，不听、不看、不想，可是从遇见夏言的那天起，她就不再完全属于自己了，明明说好了不去她的婚礼，可李好还是发了疯样的到处去打探她的一切消息。

    日子一天天逼近，这漫长的等待，好似心已在茫茫海上浮沉了几个世纪，失眠已成为一种常态，黑暗里她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东西，希望、爱、还有她，常常会盯着悬在半空的风铃久久发呆，那还是她未曾送出的礼物，她想给夏言一切与美好有关的事物，只要她有能力，她都愿意给她，可如今这叮叮当当的风铃声听来混浊烦躁不堪，却终是不愿摘下。不管多么不情愿不甘心，她的婚礼终究还是如期而至。

    那天风很大，她坐立不安的挣扎，浑浑噩噩，心不在焉。不停告诫自己别去，别让自己难堪，但在削到第三个梨时，说不清是大意，还是突然压抑到想要找一些还活着的刺激感，刀狠狠划到手上，接着浓稠而滚烫的鲜血渐渐涌出，和着汗依稀被渐渐稀释，那一瞬她突然想到了一朵大红的蔷薇，她看到打着旋落下的枫叶，墨一般红色透明的没有心的水母，丛林里躲躲闪闪的红色毛发的狐狸，一切在电光火石间又以一种极慢的速度延长，延长着呈现在她面前，下一秒，李好冲了出去。这样下去她会疯掉。

    关于夏言的婚礼，李好现在只记得起她素净的白色婚纱，旁边半拥着她的男人已经面目模糊，李好站在大厅角落里，远远的是她看不分明的脸，却也能感受到她恬静的笑。手指还未包扎过，血迹未干的伤口，她感到指尖传来阵阵痛感，突然之间眼眶湿湿热热，在夏言看不到的地方，她默默的呢喃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遇见你之前，我从未觉得，这三个字念出来竟会这般好听，我想亲口告诉你很久了，可我爱你，怎么能开口。在眼泪夺眶而出前她慌忙逃窜一般离开了这个与她格格不入的地方，遇见夏言，她从来都是不合时宜的。夏言看到的，正是这样一个茕茕背影，她到底还是来了，满屋子的鲜花和欢笑就那么突兀的孤独，嘈杂与寂寞为邻，有的选的话，我不愿你遇见我。而一石入海，在她还未细思前又被这满堂高涨的气氛冲散。

    遥望前路，模糊了一片，她就像只被遗弃的狗狗，却忘了一条很重要的路？好容易跌跌撞撞回到家，李好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里，身体好似一副沉重枷锁重重被摔在床上，疲惫不堪，仰面呆呆望向天花板，已有年头的墙壁细细看来隐有裂痕，有些事，到底是发生了，所谓覆水难收，无法补救。原来所有希冀和幻想，到头来不过一场空,只是此后我所有欢乐与寂寞，都无法再与你说。这一天，漫长好像一生，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红着眼眶看见了此后的经年，夏言所有嬉笑怒骂，都再与她无任何关联，这让她心如死灰。

    可是，我爬山涉水而来，就为了靠近你，我也不知道，我们一起走过那么多路，看了那么多景，好不容易终于站在了你面前，究竟怎么成了这样？我们怎么会互相弄丢了彼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