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辑 同一片蓝天
从高原上掠起的心灵
春暖花开，这是2001年3月上旬，大西南最偏远山村贵州赫章的又一位诗歌新秀刘坤来到刚刚毕业半年的母校威师售书时，我们感到非常欣慰而振惊。在与校友们谈论话题时，刘坤建议我们这些执着爬格子而无所建树的文朋诗友们多读一点诗，谈到了“读诗与写诗”的问题，他说：“与在写诗的人多了，而读诗的人相应少了。”为什么呢？笔者仅从《闲散的诗意》在威师的售量谈谈自己的看法。
在威师售书时，刘坤根本没有意想到，自己的第一本处女诗集竟被抢购一空，买书的有同学，有老师，连学校许多领导也纷纷争挤进了买书的人群中。刘坤在威宁约卖出了诗集《闲散的诗意》200册。从这里可以看出，作者虽然刚刚从乌蒙山崛起，但他已拥有了广泛的“群众基础。”
这里的“群众”特指读者。刘坤为什么能赢得如此之多的读者呢？原因有二：刘坤是乌蒙人，是从威师开出的一朵奇葩，作为老乡、校友，谁不乐意买他的书，这是共鸣，得到了们的心灵订可。记得我读他的诗时，被他诗歌中的那种潺潺的流水意训感动，为他那回归大自然本真的心灵告白而激情。作者也谈到了他在毕恭毕敬节师专售书时的情况，他说：“师专的人也非常喜欢我的计。”
别林期基说：“任何诗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把幸福和痛苦的根子深深地伸进了社会和历史的土壤里。”无论原因之一还是原因之二，作者在初版时就能拥有众多的读者，关键是他有真正的人格和直插读者心灵的文笔。
14岁因家贫祸及辍学，而“到矿山去给人做小工”，转而直到师范毕业，“闲散的时光”，他没有放弃感情纵横的笔，从而在短暂的五六年时间里，写出了“一行行文字”，作品曾散见四十多家报刊和多种辞书集子。
作为中国乡土诗人协会的会员，刘坤的许多作品都是乡村的，诚实的。比如《藤》、《站在秋天的田野上》、《井》、《栖身乡村》、《苦荞》、《深深深山里》等都充分体现了作者的人品和诗品，在《耕耘黄土》作者这样写到“农忙季节＼扛锄头＼面对洋芋和包谷＼我保持太阳的热情＼继续耕耘黄土＼即使不能成为风景＼也同样具有高度。”
在五六提时光中，作者不仅发表了将近百篇的作品，在全国各种诗歌将赛中艾了奖项十余个，而且还取得了三会（中国乡土诗人协会会员，现代文学艺术研究所研究员和香港华文诗人学会会员的的）的“执照”，这在一个新时代诗人的心中还不屑一顾，只有他的一此作品被译成英文传到国外才是令他感到兴奋的。
这里不谈他在各级报刊杂志发表作品的佳话，仅针对他在99届全国“克笋杯”诗歌散文大赛中获奖的作品《昙花》，试谈笔者对作者的看法。《昙花》是这样写的：
远比十六岁的欢乐急仲
远比十七岁的行程迅速
远比多梦的岁月猝然
你开了
你谢去
恰似雪冻伤后的大地
恰似睡眠消逝后的黑府
恰似被欢快遗弃后心灵
这是作者的亲身休会啊，这是作者灵魂和诗魂结合的见证。面对“欢乐”与“冻伤”、“行程”与“消逝”、“岁月”与“遗弃”，作者淡然直对，“你开了，你谢去”、一切随其自然，水到渠成。在作者回归大自然本真的心中，只有用一支感情纵横的剑笔，“走出玫瑰，走向世纪的呐喊”（笔者诗句）。时光转瞬即逝，美丽的是生命，这是作者通过真实的品味深情的解悟生活之后才得出的结论。因为这样，作者真正的人格和艺术的手笔才受到人们的亲睐和关爱。
处在花季雨季，当然刘坤的诗歌无疑也涉及到了“梦”的问题，跟正常青少年一样，他的梦也是飘渺的朦胧的，“有一种比梦更艺术的＼那便是水中月＼虽不能伸手捞获＼却美在其中”（《水中望月》）。“曾真心诚意地爱过一个叫云儿的城市女孩，而爱情的结果，最终在城市与山村的渡口，凝成一朵朵悲沧的笑容。”“爱情在金钱上舞蹈”，现实是残忍的，于是《闲散的诗意》有一半以上的篇幅就记载了从14岁到20岁的少男心灵故事。笔者跟一位文友开过玩笑，若让刘坤把《闲散的诗意》献给一个什么人最好时，那位文友谈到老师、父母、同学，而笔者道出了两个加起来只有六画的“云儿”。
也许，赢得读者赏识的恐怕要数作品中的这个“少年梦”了。放眼当今诗坛，诗人性格浮躁，又加上“个人化”写作趋势日效明显，导致了许多诗歌失去了生活的土壤，有许多诗人不顾读者心灵，左一声右一声的“情啊爱啊”，仿佛成了街头上的宣传口号。
在这里，有人也许会反诘：“情啊爱啊”有何不好？按马克思辩证观点讲“具体情况分析”，何况笔者讲的是要“兼顾读者心理”，而忘了读者对象，他通过“自己的心灵去影响别人的心灵”，这是作者正直人格的体现，这是诗歌所要求的，也是作者得到广泛“群众基础”的重要保证。
另外，刘坤在他的诗歌中，对另一话题“城市与金钱”也作了初步的研讨，但深度和广度还不够。
诗歌在四大文学体裁中处在首位，也就是说，诗歌最能代表文学艺术的权威。从刘坤的诗歌中，我们看到了一点：无论诗歌还是其它文学，都要求能打动读者的心。“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眉睫之前，卷舒风云之色”（刘勰《文心雕龙·神恩》），读者和作者的心录，从磅礴的高原上飞起。将同样站在三尺讲台的我们祝刘坤在今后的时光和工作中写出更能打动读者心灵的篇章。最后笔者引《梦的真实》作结，善待作者人品和诗品的升华：
我是一条不安分的鱼
在母亲眼里游来游去
直到母亲的泥污的拇指
涂抹着落日的宁静
直到 一只孤雁
枕着往事入梦
我得在夜的笼罩下
重温梦的真实
校园文学与校园爱情
新千年伊始，文学与爱情，对于在校的各中专生来说，永远是一个不会衰老的话题。她们让“众多莘莘学子为之动容，为之倾倒，甚至付出代价也在所不惜”。“尤其近几年来受到经济浪潮的冲击，青少年生理、心理成熟趋向早龄化”，校园文学与校园爱情，“在各大中专校园也是屡见不鲜的现象”。（据《中专生月刊》）。
文学是一块纯结的圣地，校园文学更是如此。从文学体裁来看，文学有诗歌、散文、小说、戏剧。中专生通过这些文学体裁，能够用一只“如橡的大笔”，蘸着自己的心血把该发挥的都发挥得淋漓尽致（文学艺术的美之所在）。尤其是校园诗歌，为中专生尽情抒怀提供了重要的基地。然而，作为中专生，在这样一块供自己成长的百花园芳草地中是怎样看待校园文学的？校园文学又是如何与校园爱情联系在一块的呢？
君不见，“自由撰稿人”，在国际权威人士曾预测的21世纪最热闹的十大职业中，赫然排名第三。“其实，从事自由撰稿，并不需要多少资金投入也不需要多么广博的知识。简单地说，只要一间斗室，一支笔，一定的文化素质，以及一颗不安于现状的心就可以秩序渐进地开展工作了。”自由撰稿者，已在中国钟鼓咚咚地粉墅登场，“一字千金，文儒心动神移”。于是东抄西录，不纪其实，为文潇洒一回。（引文据《南方青年》）。
在这种文化气氛下，校园文学也来个百花竟放，种类繁多，仅师范院校文学刊物，种类就多达几千种。这上千余种刊物，由于满载希望，已相继走入了，可能是向社会宣告自己的存在，也可能是受社会氛围的影响，以营取经济为主的也不乏其实，而真正推出一代青少年神洁心灵的，简直销声匿迹。君闲暇之时，不妨翻开任何一本所谓青少年文学刊物，就会发现都普遍是情啊爱啊的呀呀学语，而像“卡通一类”，有的恰似“十窃通了九窃”，这是不是文学走向大众化验室悲哀？
曾记得期辰说过：“你逃避了我，却逃避不了灵魂的谴责。”文学逃避不了爱情，校园文学更逃避不了爱情，原则上，在校生是不准谈恋爱的，但甚于在校生的情况，又让我们不得不正视他们，正视他们的爱情，特别是文学的基础产生的爱情。
校园爱情，像一个苹果，引诱人们，但迫不及待盲目入围者会尝到的往往是青涩的苦果。在许多校园，都曾有许多现象让不不可思议，但又不可不“议”，在校时谈过恋爱的，毕业后都水打“鸳鸯”——两分离了；而没有谈过的，都步了婚姻的展堂。
东和芳，一进校就开始谈恋爱。在校园时光中，他们都恋得挺水热。东是一个文学爱好者，芳爱上东是欣赏他的诗歌和人品，而东喜欢上芳是因为仿他的一首小诗曾让他牵肠挂肚，因而作为校报上编的东特意刊发了芳的小诗拉近与芳的关系。毕业后，他俩都被安排在芳家那里的一个公司工作。由于得到公司老板的亲睐，很快芳从普通小职员一跃晋升为办公室秘书。此后，芳逐渐疏远了东，且还与公司老板出双入对。东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又怕被炒，只好忍气吞声。试看当今校园内的恋爱人物，今日失恋，明日失恋，失了又恋，恋了又失，难免司空见惯。特别在校园文学里，困为恋爱而失意者有之，困为恋爱而打架斗殴者有之，困为恋爱而被学校处分者更有之。究其原因，是一个简单而是又复杂的“年轻”。
因为“年轻”，许多青少年骨骼过早地“钙化”了。华和美很要好，但有一天华打电话去找美时，美已被一个叫鑫的男孩约去了。听了电话，华醋意大发，后来找到美，毫不犹豫地喊“再见”。美是卫生委员，而鑫是班长，他们本来是去买班上用具的，但事实在眼前，美再有大筐理由，也无法倒出。但为什么美偏偏要单独约鑫去买班上用具？这什么不多约几个人？如此反诘，不知是否恰当？
总之，走校园文学的也好，走在纯粹的校园爱情里的也好，还是走在其它方面的也好，心的冲动平衡、再冲动，据心理学家分析研究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就在其校园文学与校园文学与校园爱情这对孪生姐妹来说，要解决产生的一系列问题还得从当事人着手。许多因校园文学派生出来的校园爱情，也漫漫步入校园爱情的悲哀。校园爱情多数由于处在幼稚、年少无知时代，青年年根本弄清什么是说影响，唧唧我我，只知道“琼瑶的天空，琼瑶的梦”。
校园文学派生出来的校园爱情，如果走入了纯粹的校园爱情的歧途，是很难找到出路的。有一天，当众多的在校生都感到学业有成，功名已就时，就可以像年轻人肖雪华说的：“要爱，就认认真真去爱，让爱的阳光洒遍心灵的角落，让爱的翅膀两颗心去畅通。爱不要轻易村出，也不要轻易放弃。”
实际上，短短的校园生活里，放弃校园文学是一种痛苦，“诺贝尔金奖、文学拔尖”；放弃了纯粹的校园爱情才是一种美丽。说句实话，谁不想爱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痴情”，但时空有限，生命有限，学业未就，我们爱的权力何在？再说校园文学有着历史的荫庇和现实的操度，即使被人们所“玩弄”，民会走向圣洁。而作为无法无从的校园爱情，特别是由校园文学派生出来的那些校园爱情，在未长成茂叶的时候，是让它长成大树还是让它泅灭，就应该看全社会的研讨和关注了。
同一片蓝天
这不是真实的故事，但是故事的真实在人类的天宇，天真无邪的童年，朦胧神秘的少年，已作逝去的记忆，惟有历史的车轮，运转在同一片蓝天……
大山底下，蕴藏希望的梦想。
人生海洋，缔造美丽的故事。（题词）
（大山）
大山，童年的摇蓝；大山，少年的坐椅；大山，青年的宝殿；大山……
公正的上帝，馈赠岁月的巍峨，捏造大山的形象，把感情的寄托，期盼在祖国的大山。山的赤子，山的怀抱里成长；山的故事、陶冶赤子的性情。
大山，雄伟挺拔，顶天立地，点一支歌，送山的暖风，请山的清翠；拾一张绿叶，铺成希望。
山的形象，塑造山人的灵魂。满山流尚，仓里滚滚的粮，是否还要山人荷锄重耕？五千年的延续，古老的延续，古老的方式， 山人眼里成滴，让时间的概念把过去的梦幻，重新追溯。
大册，几千年的故事，在高山流水中重演，大山，牛背上的牧童，是否知道“藤上开花”？菜园的黄蝶，小溪边的晚风，能否容纳牧童的歌声？在山，几时离开你，几时就失去宦儿。大山，人们眼中的大山，你是否知道上帝的乐章？满山的歌声，遍野的风帆，何时请来你的读者？
（童年）
七星关，七颗星依然存在，一涧浊流横穿旷古。
六冲河，滔滔的音响仍在山间遍野翻滚着。
童年，游戏式的童年，曾在每天太阳升起时眺望，眺望遥远得没有信息的银河，希望天上的星星化作自己的眼睛。
童年，骑兵式的童年，有谁承诺过，命运的挑战？偷萝卜、办家家、养小鸟……谁知道竟是无言的伤痛，偷萝卜挨打、办家家着骂，养小鸟没活，都是记忆的打击。但游戏后的愉悦，考试后的“双百”，赢得了父母的“压岁”。
真的，童年无言，是一出没有台词的戏，既快乐又痛苦。母亲的爱，父亲的教，同龄人的“坏”，曾把我引入深沉的境界。
真的，童年多怪，我不知道，七星关的顶峰，六冲河的源头，是否也有古怪的梦？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是不是受水土的熏陶，我是不是相信人的杰地灵？不管怎样的，生我者父母，养我者大山。童年的故事，是否变成越轨的故事？是真实的故事，还是事故的真实。
（少年）
童年是在学校度过的。
少年也是在学校 度过的。
童年是天真无邪的关键，学校是不是关键？
少年是神密朦胧的季节，学校是否掌握了季节？
少年的故事，从牛背跳下的故事，同龄人是否拥有？但为什么上帝不把他放在学校？唉，少年的故事，没有村里古朴的戏场啊！
假设童年的岁月被自己浪费，那么少年故事是被老师剥削。是不是大册的性格古怪，让山内之人追求山外世界？肩膀上的童年，一边是学校，一边是家庭。而颈子上的少年，上边是大山的希望，下边是老师的管教，连前后左右都有棚栏。
一年一次的爬山，给了我最大好的机会。老师的说教，成了我真理。曾记登上磨盘山的草原，再攀上磨盘山，老师说：“山上还有石，石上还有树，你们能攀上树巅吗？”当时我说：“能，再高的树，我也会努力攀上！”今天看来，这是不是一个，少年不负责任的承诺。
少年，不仅读书，而且阅历。在阅历中读书，在读书中阅历，在自然的不断变化下，适应了人生的四季。
少年，我也有过梦，有过少女的梦，只是梦的岸边砌着少年的泪。
（寻思）
告别天真无孔不入邪的童年，告别朦胧神秘的少年，踏进了青春的门坎。中年龄偷挂了风帆，还是岁月留下脚步？青春的步履从青春的边沿出现、滋长，一真延续，延伸到四面八方。
人生、事业、爱情、功名……面临着一次毅然的选择，上次艰苦的寻思。
是上帝的佐证，还是命运注定辉煌？一个大山的忠臣，一个山村的孩子，经过五月的考场，考进了师范。但有阴有晴是正常的天，有明有暗正常的月，进入中师，要禁被什么羁绊了。
整天在昏昏沉沉中混过，没有充实心中的生活；每日都把贵如金的时光打发，没有什么收获。或者是看一此无聊的书，或者只知道吃饭睡觉、游山玩水。什么普通话、简笔画、三笔字等基本功都被抛在九天云霄。在美丽的海畔或幽雅的校园中，偶尔看一次课醒，也除非要进行统考……
是不是在童年和少年时代太受限制，是不是自己太脆弱？
在别人沉睡的时候，在自己懒惰的时候，在他人变恋爱的时候，在秋风扫落叶的时候，只能让冲动、沉静、再冲动，让无情的风吹乱散蓬云的头发，上惆怅伴着摇曳的秋风、枯黄落叶去寻找生命的真谛。
（写作）
为知从何方偷来这个字眼，还是借来？
也不知道“写作大侠”为何物，是不是一种小动物？
总认为，在某些时候，搬弄拙笔，写下自己的感受。为什么连日记都懒得下笔的人，会享有“写作大侠”如此高贵的名誉？
也许是大山的捏造，也许是灵魂的呻吟，在不必要回忆的时候回忆，在不该出手的地方出手。
在功名利禄面前，是否当个俘虏？但小桥流人家的景象，在心中微颤，抖动着不寻常的故事。
只有再度提笔，醮着血和泪，在知识经济时代，在被自然选择而又将面临淘汰时，向庸俗的世风添一笔反面的调子，也向生我的父母养我的大山寄一页思念的泪。
再见了，故事！这虽然不是真实的故事，但是故事的真实。同一片蓝天下，是不时窥探着一种梦？
苦不堪言
——追念母亲凄苦的一生
三月春风似关剪，剪断了母亲的晚年路，却剪不断儿子的孝顺心。百花盛开时，娘啊，你在哪里，哪里是你晚年最幸福的地方？
2001年3月18日上午11点，我从教室回归寝室时，姐哥已等了多时。看着姐哥脸色不对，我就马上想到了家中久病卧床的母亲。对，是母亲，母亲一定出事了。还没等姐哥开口，我已热泪盈眶，听了姐哥悲哀的诉说后，禁不住内心嘶哑了：“娘，孩儿对不起你了，娘啊，你走得苦啊……”
3月16日下午，心情横竖不好，想着回家看望病重的母亲，可直到姐哥赶来之前，我仍半步未跨。听了母亲谢世的噩耗后，晴天一霹雳，我心里受到了击。我遗憾我没有回到母亲的身旁，没有待母亲静静地在这个令她苦不堪言的世界上幸福地安眠。多怎能对得起母亲？
母亲是3月17日晚十点停止呼吸的。我赶忙赶回家时，母亲已被家人收拾停当，还没入殓，帮忙人已有很多，二姐还未赶拢，大姐在忙碌 一切生活事务，三姐呜呜痛哭，父亲
躺在床上忍不住掉着眼泪。来不及给帮忙打杂的招呼一声，我就跑去跪在母亲遗体首大哭了一场……
三月春风似剪，剪断了……
母亲已经61岁，是一个地地道貌岸然道的农村劳动妇女。童年失母，母亲就担起了一个家庭主角的担子，既要照管几个不大的妹妹，又要维持一家人的生计。放牛、打架、养猪……什么活计，母亲都干过。
母亲是妈姑黄家山人氏。现在，黄家山的私人煤矿为了一发又一发，可年纪稍大一点的都没有忘记母亲，忘记母亲十几岁就创办下的黄家山第一届煤井。曾清楚地记得，母亲生前多次劝我们“打铁要本身硬”。母亲虽然是一个妇道，但她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一切。60年代初，恶狼时常出没，在为集体放牛过程中，一头牛被可恶的狼叼走，没有钱赔偿牛的情况下，母亲却意外地在一黄蛇身下发现了煤的影子……
母亲在生活上是最清苦的，在命运上更是凄苦的。从童年丧母至青年丧夫直到逝世前，母亲都是忙忙碌碌的，拣灯炭、割牛草、种庄稼、做家务，又是家里又是家外，从没闲过，从不喊一声怨言命苦。
也许因为母亲一生背着苦担子走在风里雨里，导致她到晚年时弄得满身伤痕累累；也许因为母亲一生吃得饱饿未均再加上为儿为女忙忙碌碌，才导致她晚年时百病痛发无法医治命丧黄泉。
三月春风似剪，剪断了……
七月秋风渐渐凉，想起亲娘泪两行。
“四人帮”猖狂时期，母猪山、闹鹰岩、白泥寨马鞍山……何处没有留下母亲劳作后的身影，背朋背萝，甩大锤，扛比自己身体还重的木柴，拾粪、烧鸡石灰，吃尽了如荼之苦，受尽了磨难之梦，可到头来，公社有关主管人员却以几颗包谷拌着泥砂，算作口粮称给母亲。
19岁就到前家的母亲，这时偏偏又失去了前夫，生活上更上雪地加霜，苦上添苦。看着这样的光景，年迈60岁的奶奶也不忍心让母亲如此下去叫母亲改嫁，可母亲无论如何也要守住老人家，奶奶只好找了侄儿子（也就是我的父亲）来量理一家大小事务。但好景不长，68年父亲去水城当了工作，由于工作繁忙，一年难得回家几次，从而母亲带着几岁的女儿和刚出世的儿子（前爹之子），与奶奶相依为命。
从二姐、三姐到我出世，从父亲去当工作到四年前他退休回家直到奶奶两年前去世，从大姐、大哥、二姐成家立业到母亲丢下三姐和我而西归，母亲不是男了，却以一个男子的腰脚支撑了一个苦不堪言的家庭……
三月春风似剪，剪断了……
母亲在这个世界上，连一天好日子也没有过上，就静静地从春风里走开了……为什么，为什么苍天如此无情？我要以我的诚心告上天庭，祈求上帝放过母亲。无情的事实，击得我柔肠寸断，为什么我已快师范毕业，病魔却无情地夺走了母亲，夺走了我对整个人生的希望。
母亲走了，选择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走了，仿佛是从五百年前的老榆树下走来，又向五百年后的老榆树下走去，没有气息，只有一生清贫、凄苦。为什么母亲要选择如此的季节离开人世？
母亲是不识字的，但我相信，她在阴州地上一定能破译出谜码。为什么呢？母亲选择春天离开，完全晓得一个疼她想她的国儿。
我也想，母亲是怨着走的，尽管她临终前没有怨言……
三月春风似剪，前断了……
“身披麻衣三跪灵前三叩首，手执竹杖一声吾母一声娘”。
3月18日下午六点，母亲入殓后，我坐了整整一晚上，悲伤的思绪翻了一重又一重。一会儿想到自己还未毕业，一会儿想到三姐和我都未成家立业，一会儿想到年迈60岁的父亲，一会儿想到母亲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我的眼泪，干了又流，流了又干，娘啊，人生最大的伤痛莫非失去你——
三月春风似剪，剪断了……
五天道场怎能能弥补为儿为女的过错，跪在母亲的坟前，我已掉下了泪两行。不知怎的，尽管母亲临终前要求我们坚定点，可母亲苦不堪言的一生仍让我久久伤心苦痛留泪。18日回到母亲的身旁，我哭了，是守着母亲的遗体哭的。21时上山后的那一晚，我哭了，是跪在母亲的坟前哭的。24日告别父亲三姐和亲友们而返校时，我哭了，是当着大家的面哭的。
从今以后，要想见娘一面，除非南柯梦一场。
娘啊，即使面前再有千难和万苦，我也会努力克服下去。娘啊，请放心，孩子不会令父亲和三姐以及九泉之下的你失望的。娘啊，孩子笔墨淡浓，不能依依书写你苦不堪言的一生，孩子只愿诸多写着的和没有写着的言语能够冲破重重阴阳霭，化成一句最真实的直达天庭的“祝你在九泉之下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