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再无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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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彼怀

仅有一秒的时间，便阅过了世间的所有人生；仅因为霎那的动容，便觉得那是最美的一本小说；仅望着洒下星光的月，便认定此时是最美的时光。

习惯了咬文嚼字，每一个字都像经过千百次的反复推敲，才会写下来。但是曾有一刻，我害怕了时间，害怕了矫情，也害怕今夜的微风。倘若，他们都不说，也不问，我也不会置身其中，彷徨无措地走来走去。

人们习惯了去追求。所谓的极致，是每个人渴望到达的地方。厌倦了，疲惫了，如能不再去固执，是否能装下不曾得到的星辰大海。

想着，一点一滴走过的印记，都是时间留下的痕迹。当一个装满水的玻璃杯躺放在桌前，又有谁记得那里的每一滴水都是从滴答的水龙头下汇聚而来。可是，玻璃杯忘记了，它装错了水，也安放在不属于它的地方，于是它忘记了自己是谁，面对冒着气泡的饮料水，还有酷似白开水的白酒，到底是两者之中的谁，归宿在那里。

迫切让一切变得急匆匆，像一束光穿过懵懵醒来的林间。心里的模样，犹如破碎的镜子，永恒地定格在那里，没有人去拾起，甚至忘记了灰尘布满在上面。

有时候，有过几时闭上眼睛，去寻得那里的路，布满灰尘的灶台，一条昏暗的小路旁，蜡烛的光被蒙上了一层纱，我小心地拭去，才发现那时蜘蛛经过这里的证明。恍然间，我回过头发现，一路上来时的路，布满了自己的脚印。有时复杂的交错，有时整齐的像湖面的光，有时又快又干净，有时忙乱到看不清转了多少个圈。

忘记带着扫帚，想听扫过石板路的沙沙声，忘记火柴划过火柴盒的花火，想看微微的光芒点燃黑夜的寂寞。如果，我还在这里，一样几年、几十年，甚至永远不离开这儿。

站在那里，我却不再向前一步。试探有什么用呢？纷纷乱乱的单纯，早已成为了过往，何必要打扰一份清净。

慢慢地退步，一步一步地离开，尝试把所有的脚印埋藏起来，告诉自己，谁都不曾来过。那布满蜘蛛网的火苗，就让它们存在那里吧，即使是虚无缥缈的尘埃，也可以再次散落在路上，那时候，可以告诉自己，没有人来过这里。

突然间，我什么都不想去管，什么也不想去问。放下呼吸的声音，放下眼睛胡乱看的视野，放下背后躺在地上的影子，去等待一个人，哪怕是一阵风，即使是冬天的风，也可吹来夏天的味道。就像没有人敢质疑，夏天不会迎来冬天的光啊。

像个孩子一样吧，装扮得像个孩子，去得到不曾得到的东西。如果每一个夜晚，都等不来些许的期待，那就算了吧，像个孩子一样，慢慢地算了，然后，像个大人一样，去找小孩子的世界。就像没有人曾说，大人不可以看动画片，小孩子不可以一个人夜路旅行。

今夜，除了自己和月光，什么都不会存在，在顺势而过的流水间，你我都可能会消失，又何必困扰呢？

乌云悄悄地遮住了月光。连月亮都消失了，谁又存在呢？今夜再无你我，今夜也再无情话。今夜，什么都不曾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