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记着妈妈

      我听我妈妈说,我的外婆家那时候家境比较殷实,按那时家庭成份划分是第二档“富农”成份。

      成份等级从富有到贫穷,是从地主、富农、上中农、中农、下中农、贫农、雇农这样分等级,地主拥有土地最多,雇农没有一分土地。

        我听我妈妈说,我外婆生有一男一女,那个男的就是我的舅舅,那个女的就是我的妈妈。那个时候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学校,有钱人家就请个教书先生到家里教孩子学识字,当然我外婆家也请了个教书先生教自已的孩子识字,我舅舅很聪明,一教就懂识了不少字。我的妈妈就是不受教,教了一年,教了忘,忘了教,就是对识字不感兴趣,识字记不住,学不会,可能没有“文昌运”,学习了一年只是学会了三个歪歪扭扭自已的名字,可是妈妈对人家说起自已小时候如何读书,还是津津乐道,还是觉得很自豪的样子。

        我的妈妈真的除了名字不识第四个字,那我妈是傻子吗?不!绝对不是!她仅仅对读书没有入门,但她的待人接物、为人处世、勤俭持家、语言思维不比有文化人差,甚至可能还高人一筹。

      我的妈妈是一个善良而又热心的人。我村上有一个“五保户”老头儿,两个小腿常年都溃烂了着,流着又黄又臭的浮水,还整天嘴里还叼着大烟斗,“叭达叭达”不停地抽着烟,使人见了都恶心,还可能要呕吐。可我妈没有瞧不起这邋遢老头,有时还为他缝补破了的衣服和掉了的钮扣,我很是反感,特别讨厌这个脏老头。妈妈就对我说,人不要这样,他也是人,不要瞧不起忠厚老实人,听了妈妈这话,我觉得妈妈真是个善良而又热心的人,从此我对这个老头也比较有了同情的感觉,也不是那么反感了。

        我的妈妈又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人。我们小时候穿的棉衣棉裤,都是妈妈缝制的。穿的鞋很少去买的,除了雨鞋,我们穿的布鞋,都是妈妈一块小布一块小布衲的,然后一针一针钻鞋底钻起来的。

      到了春秋天不冷不热的天,妈妈就拿出橱柜里早就织好的毛线衫给我们穿,并且毛线衫还有织出的花纹,看上去很漂亮,人家见到了就会问这毛线衫是谁织的?我就会歪着小脑袋回答:“是我妈织的,你也可以叫我妈织。”

      我妈妈不仅会织漂亮的毛衣,还会织手套、围巾、帽子、毛线裤, 她还常常给人家编织,并且也不收人家一分钱,为人十分的好。当有些人穿有新款式、新花样的线衫,她看一下就会照样织出来。我妈还会绣花,特别是枕头绣花,绣鸟、绣牡丹、绣月季、绣兰花……真是栩栩如生,十分逼真,自已穿的大襟衣服都是自已做的,不但裁得开做得拢,而且尺寸大小非常贴身,真是佩服妈妈的一双手这么灵巧。

      我的妈妈也是一个勤劳朴实的人。那时候我们家很贫困,买了人家一块杂地,垦地、种菜、浇水、下肥,一点不耽误。家里还年年养鸡、养猪,养猪的饲料,基本上都是妈妈割草和自留地上的番薯藤和青菜啊什么的,不花钱去买饲料,养猪成本很轻。烧饭的柴禾也是自己解决,除了生产队里分的稻草、麦秸外,经常上山弄柴,记得有一次,她挑着两个篰,带着我去山上去扒松针叶,她在松树底下认真地扒,我一个人在一颗大杨梅树爬上爬下,独自一个人玩,突然两个小手摸到了杨梅树杆上一条又扁又大又长的大毛虫,毛刺扎满了两个小手心,“哇,毛虫!”我害怕死了,不顾一切跳下树,连蹦带跳跑啊逃啊,这次惊吓我刻骨铭心。

      2005年那年,这年我妈妈89岁,有一天不慎摔了一跤,额上刻了一个包,流了好多好多血,我和我媳妇心疼死了,连忙叫了赤脚医生进行了包扎,幸亏没有骨折,但是狠狠地伤到关节和经络,从此卧床不起,老人最怕摔跤,我们虽然尽心服侍,但就在当年依依不舍离我们而去,从此我没有妈妈了,我永远记着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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