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挖走的春天

春天是悄悄地来的，躲着人的。

不知不觉花就开遍了街道。也许一个清晨，在上班途中，在等车的瞬间，抬头看到花挂满天空，春天已经到来。

但看到花开，树叶多了起来好像还没多大感觉，既不会感叹“哇，春天了啊！”也不会去谈论，好像淡漠了一样。

只有在天气好的时候，阳光驱走了寒冷，晒得人发热才会惊叹一句“春天来了”。但这个春天多雨，没见几天太阳。春天的雨太绵了。雨雾打在身上、脸上、头发上，黏糊糊的难受极了。尽管穿着厚厚的衣服，裹紧了领口，还是觉得冷。雨伞像是某个宣言，只起了好看的作用，雨仍扑面而来。

一天，坐在办公室里，眼睛长时间盯着电脑屏幕感到有些发酸，发了会呆望向窗外的竹子。竹叶好似绿了不少，也许是雨后洗去了灰尘的缘故，也许是久看屏幕的错觉；风一吹过，竹叶挨着竹叶，此起彼伏。竹竿没有多大变化，有些发灰，没有生气。数十株竹子被砍下的竹竿束缚在一小块区域内，地面上落满了竹叶。

视线被靠近墙壁的草地吸引。十来根竹笋冒出地面，尖尖的顶端将草地刺破，突兀的立着，细看着这世界。前些日子还没看到有它们，好像它们一夜之间就钻出了地面，一会功夫就长到十来厘米高。

招呼同事瞧瞧。“要不把它挖出来带回家抄了吃吧，”同事目不转睛地盯着竹笋，对我说“肯定很好吃。”

真是不错的想法啊。

第二天上午，天气更加阴沉，天空灰蒙蒙的，风刮的竹叶哗哗作响。一个绿化工人来到在窗前忙活。先是在地上铺了个大黑塑料袋，然后从工具包中拿出小铲子——有些生锈了，动作敏捷的把这些竹笋一一挖出扔进袋子中，全部挖出后拎着袋走了。好似扎根的春天，被挖走了。

风刮得更厉害了，竹子摇晃个不停，一根碰着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