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草席

那天你带我去了你家。沿路风景如画,你走在前面,我抱猫紧随。踌躇万分,最终还是说出口,你没拒绝,也没有同意。但你摸了摸我的头,我欣喜若狂。那时,同意或拒绝,都会让我陷入深渊。就那样不咸不淡的小动作,反而最是尊重。

长途跋涉,需要休息。可旷野之中,寒风瑟瑟。我从稻草垛中取了一扎稻草,编织了一张软席,临时充当被子。你睡着了,我和猫在旁玩耍。

醒后,你抱上草席,我抱着猫,继续上路……

终于到达目的地,是独栋三层楼房,小院里种着蔷薇,水白菜和小葱。你妻子和母亲迎了上来,简单介绍一番。她们友好地冲我笑笑,你妻子可能瞧出了什么,但是她把我当小孩子般看待,不甚在意。

你母亲转进了厨房,你妻子在和你软言细语着什么,不时出手掸着你衣领上的风尘。我杵在那里有些不知趣,便在一楼,抱猫参观着。

突然楼上传来声响,抬头一看,看见一个约摸十二岁的小姑娘撑着栏杆探头好奇地看着我。我冲她笑了笑,她仍然好奇地盯着我,没出声。

我举着猫爪摇晃着打了招呼,便继续看雪白墙壁上的挂画……

你要去接外出玩耍的爷孙俩,大家送你出门。我看见车后座安静地躺着那张草席,一股暖意袭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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