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坡村留守女人的沉沦（8）
唐艳有事要回县城，许大牛吃过早餐后就回到自家的老木屋，看到堂屋门还锁着，知道老母亲还没有回来。
他只好又在屋前屋后转了转。
“这不是大牛叔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许大牛正站在早已坍塌的猪圈前发呆，身后传来一阵悦耳的女声。他回过头，一个身材小巧，面目清秀的年轻女人站在离他不到十米远的地方。
他一眼就认出眼前的女人。“你不是秀英妹子吗？你家汉崽在不在家？”许大牛转过身，笑哈哈地上前去打招呼。
前年许大牛回来过年，正赶上东川家的大儿子汉崽娶媳妇，因此许大牛对眼前这个小巧玲珑的漂亮女人印象还是很深的。
“我家汉崽去浙江打工，有一年多没回来了。”秀英说这话时表情有点复杂，准确点说，是有些落寞。
“那你怎么不跟着他一起去打工呀？你不怕他在外面学坏吗？”许大牛骨子里那种喜欢逗乐漂亮女人的天性又自然而然地显露出来了。
“我当然也想去呀。但如果我也去打工了，谁来照顾老人和小孩？”秀英一脸的无奈。
“你就有了孩子呀？你们不是才刚刚结婚一两年吗？”许大牛上下打量着秀英，不管从哪个角度看，秀英娇小匀称的身材，都看不出是生过小孩了的。
“小孩都一岁多了。”秀英被许大牛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她嫁到这斜坡村来的时间不长，但平日里，她经常听人说过许大牛。特别是许大牛当年的一些风流韵事，常常为大伙们津津乐道。秀英自然对许大牛喜欢与女人打交道这点是比较清楚的。
“哦，真看不出你已经做妈妈了，看上来还像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长得小巧玲珑的漂亮女人就是耐看，就是显年轻！”许大牛忍不住夸奖了几句。
秀英显得很不好意思，一副欲说又止的样子。
为了避免尴尬，许大牛赶紧接着问：“你公公婆婆两口子不是都还挺年轻的吗？他们怎么要你照顾呢？”
“我公公去年九月上山砍木不小心从窝刮的悬崖上摔下来摔死了。”秀英的脸色变得凝重。
“这样呀？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呢？”得知汉崽父亲东川去年就去世了，许大牛甚是惊讶。算起来，东川也就比许大牛大七八岁的样子。记得东川结婚那年，许大牛正读高一。东川与她妻子桂菊的婚礼很隆重。当时正逢寒假，办酒宴时，许大牛还负责帮忙借桌椅。桂菊要比东川小四五岁岁，这么算下来，秀英的婆婆应该还不到五十岁。如今，汉崽又外出打工常年未回，就留下这婆媳俩带着个一岁多的小孩待在家里，这日子怎么过呀？想到这里，许大牛情不自禁地一边摇头，一边叹息：“唉，你们真不容易！”
“唉，大牛叔，不提这些了。你能不能帮我一样事？”秀英面带娇羞地问。
“帮你什么事？只要能帮的我肯定会帮你！”许大牛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娃仔有点不舒服，想叫你帮忙开车送他去米坝卫生院看看医生。”秀英说这话时看了看许大牛的脸色。“我是昨晚听春花婶说你回来了，才特意下来找你的。”秀英一边说，一边捏了捏自己的衣角。看得出，她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下了很大决心开口求助于许大牛的。
“既然小孩不舒服，那你就快点去抱他下来吧！我这就去启动车，马上送孩子去医院。”许大牛催促秀英。
不到二十分钟，许大牛就把秀英和孩子送到了米坝医院。医生给孩子量了体温，小孩竟然高烧到了39.5度。不过小孩整体状态不错。医生给小孩打了个屁股针，再开了点药，就说OK了。
开车回斜坡村的路上，秀英一个劲说着感激许大牛的话。
“秀英，你那么客气干嘛？小孩发那么高的烧，应该早就有不舒服的症状了。以后发现小孩身体不舒服，要早点带他去看医生。小孩大意不得。”许大牛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偏过头对秀英说。
“大牛叔，其实孩子昨晚八九点就开始不舒服了。知道你回来了，我昨晚还特意到你家来找你。可是发现你家的堂屋门都锁着，屋子里也没亮灯。后来遇到春花婶，说你去你的老相好唐艳家去住去了……。由于没有你的电话，加上又怕打扰了你和唐艳的好事，也就没有去找你……”秀英说到后面几句话，脸上带着几丝不易觉察的坏笑。
“秀英，你昨晚真的到我家找我呀？”许大牛问。但刚问完这句，他就品出了秀英刚才的后半段话有点不对劲。
“秀英，你说什么我和唐艳是老相好？说什么怕坏了我和唐艳的好事？”许大牛一脚刹车，把车停在了一个开阔处。他回过头来盯着着搂着孩子坐在后排座位上的秀英，那意思不言而明。
秀英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朝许大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看着秀英那娇羞的样子，许大牛不忍心责问她什么，只是对她说了句：“秀英，其实我和唐艳之间没有什么。”
“孤男寡女在一起喝酒，然后在一起住了一晚，真的没什么？”秀英忍不住又加了这么一句。
“你怎么知道我和她一起喝酒？你怎么知道我和她一起住？”正准备启动车的许大牛本能地停住了手脚：“秀英，实话跟你说，昨晚我喝了一点酒这事不假，但怎么可能跟唐艳一起住呢？我们是各自住一个房间。真的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些事情。”许大牛解释道。
等许大牛把这些话说完，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是何等聪明之人。他感觉出了自己此刻的异常：既然没什么事，他凭什么要向秀英解释半天呢？难道是出于一种本能，一种男人喜欢在漂亮女人面前表现或遮掩什么的本能才啰嗦这么多吗？有一点是肯定的，眼前这个青春靓丽的女人是他所欣赏的类型。至少，他很享受与她交流的这种感觉。
想到这里，他的心怦怦直跳。是羞愧，更是一种雀跃。
“大牛叔，听说你年轻时，很红很火，很讨女人喜欢，是真的么？”许大牛正准备收回心思，秀英却哪壶水不开提那壶，把话题扯到了这方面。
“秀英，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老了？现在不红火了是吗？”作为这方面的老手，许大牛很会把握好关键点和切入点。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现在正当年，肯定还吸引很多女人。”秀英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尽量说好听的话。
“唉，好汉不提当年勇。我知道自己老了。至少在你面前，是老头子了，吸引不了你们这样的青春靓女了。”许大牛一边叹着气，一边悄悄从后视镜观察秀英的神色变化。很显然，他这话中有话，很巧妙地设下了一个小套。
“你哪里老呀！现在的女人不都喜欢成熟点的大叔型男人吗？以你的条件，只要你愿意，完全可以心想事成的……”说到这里，秀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妥，赶紧放低了音量。
许大牛当然听出了其中的意味。他回过头，意味深长地朝秀英浅浅一笑。
“大牛叔，开车吧，我还要回家喂孩子吃奶呢！”秀英催促许大牛，借此掩盖自己的不自在。
“你现在也可以喂孩子喝奶呀！我保证不回头看就行。”许大牛说完，朝秀英怪怪地笑了笑。
秀英娇羞地嘟起嘴，故作生气地轻轻骂了一声：“大牛叔，你真坏！”（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