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2-24

　据财新记者了解，传销窝点被叫做“家”，头目为培训员，被称为“导”，推广员被称为“扛家”，会员被称“老板”，未成为会员的新人被称作“帅哥、美女”。在周欣所在的窝点，培训员有两个，分别是大导罗某和女领导纪某某，王春和沈某某是“扛家”，“老板”和“美女/帅哥”共8人。窝点之上是更高的领导层：代理员及代理商（A级），在此之外还有“操盘手”。一般来说，传销网络中每一环缴纳的入会费或提身价费，都统一打到操盘手的账户，再每月定期由操盘手“发工资”。

在传销组织内，一个人的社会关系被分为“家庭市场”、“同学市场”“朋友市场”“陌生市场”等。王旭陷入传销组织初期，曾在和家人的通话中透露自己有危险的信息，当日即被处罚穿着薄衣，站在寒夜室外，头目们“穿着厚衣服在旁边看着”。第二天王旭又被强令坐在阴暗潮湿的地上不准动，头仰着。后来大导来到，把他“打了一顿”，直至其屈服，能按照他们所说的给家人打电话，“语气、语调都得一样”。对于“破坏家庭”的行为，一位反传销人士也分析，如果是暴力为主的传销组织，多会采取不给吃饭，或者看得更紧的处罚措施。

　按照“组织”的既定规则，下层成员所获原本不多。一位从事反传销事业的专家分析，在“蝶贝蕾”，每发展一名会员获得的2900元里，有35%归“总代理”，30%归“代理”，20%归“培训员”；10%归“大扛”、5%归“小扛”，这两者都是“推广员”。而在“蝶贝蕾”名为传销实为欺诈和变相拘禁相结合的“商业模式”之下，发展新会员难度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