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寻声记二十七

李大夫接过了对孩子的治疗。

在转入普通病房的第二天早上,第一次见到李大夫,是李大夫来询问孩子的情况,并告知我们:他是孩子的主治大夫,有啥事就找他。并且一一看了孩子的各种检查结果单,尤其仔细观察了CT与核磁片子。然后平静地告诉我们:孩子得的应该是化脓性脑膜炎,是很麻烦的病,能治好,但需要我们做好长时间治疗的准备。最吓人的是,他说这种病会有后遗症。我们在知道病能治好,欣喜的同时又被后遗症浇了一身冷水。唉!我的孩子,怎么是这样子的?

以前王大夫曾说:她们怀疑是脑膜炎。我们以为还有很多没确定的因素,还没确诊,可能会是其他。今日听李大夫这样说,万虑纷起,忧愁如山。我们听过脑膜炎的厉害。

孩子刚从监护室出来。十一天没有被抱过,没有站过,没有走过,没有好好的吃过饭,整天都被绑住手脚躺着,营养与口服药全靠鼻饲,还有一天早中晚三次的输液,才一岁多的孩子,这样的情境,病情又能减却多少?孩子几天没大便了,大夫开了开塞露,让我们给孩子用,一次三分之一,用了两三次后,孩子才便下如羊粪蛋一样恶臭的便便。鼓硬的腹部才算有了缓解。

刚转入普通病房的中午,我们在医院餐厅买来了饭,是黄豆芽炒粉条,里面有肉片,还有一餐盒米饭。孩子一见,就伸手要吃,迟了点就急得摔手直哭。我给孩子盛了点,好多天没吃饭,怕肠胃不接受。孩子接过饭,狼吞虎咽,吃得满脸都是汤汁与饭粒,很快就吃完了,还要吃。她妈妈多天不见,看着孩子,流泪伤心又叹惜。

孩子吃了饭,感到舒服,就扶着病床护栏坐在棉被上玩耍。过了一阵,她妈妈用手试孩子的额头,有点烧。赶紧测体温,我们自备了一支体温计。赶紧找大夫。大夫给我们冰袋,让物理降温。又忙了好一阵子,孩子睡着了。

接着就是输液。晚上的液体一直到十一点左右才输罢。隔着窗户,沉重的夜幕下高耸的住宅楼上,星星点点的亮着几家灯光,清真寺也熄了灯光。公路上汽车呼啸而过,街树的一侧映着惨淡的路灯光。

听着邻床孩子陪护家长粗犷放肆的鼾声,妻子与孩子躺在床上,我坐着方凳趴在床边,长夜漫漫,辗转难眠。

但好歹能陪伴在孩子左右,能看着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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