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书生能听懂瓶子说话,凭此屡破命案却黯淡收场

孔子有个女婿叫做公冶长,相传听得懂鸟儿说话,结果因为一句:“公冶长,公冶长,你吃肉,我吃肠”,而身陷囹圄。

在南宋时,江南西路信州府有个书生叫许至,竟然懂得器物语言,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正应了那句周谚:察见渊鱼者不祥!

器物说话

说起来,这个许至也是个时乖命蹇的,寒窗苦读十载,依然是个白身。

某日走在大街上,衣着寒酸,面黄肌瘦的许至,竟然被官府衙役当做流浪汉、乞丐一并驱赶。自觉受到莫大侮辱的许至,悲从中来,回到家后把自己灌的酩酊大醉,随即倒头就睡。

第二日一早,许至就被耳边喧嚣熙攘之声吵醒,细听,竟然是家中器物都在说话:有门板在抱怨自己破旧不堪,骨架将散;亦有许至衣裤叹息,称自己多日未洗,早已恶臭不堪……

许至起初以为自己宿酒未醒,出现幻听,后来一连几日,不管家中街上,凡有家什器物处,皆能闻其窃窃私语之声,至此许至才悚然大惊,与旁人说,旁人都道,这许秀才得失心疯了。

破案能手

没多久,许至所在的安仁县,出了一桩命案,县中大户李员外被杀。

凶案迟迟未破,凶手依旧逍遥法外,小县城老百姓人心惶惶,都传县里来个入室巨盗,心狠手辣。李员外家人已经开始变卖家产,要举家搬迁往外地。

许至在李家低价处理家具瓶罐时,在旁边看个热闹,想着是不是趁便宜入手几样。谁知竟然听见其中几件桌凳在讨论,称凶手乃是李员外妻子,因与人通奸为李员外撞破,遂演变为杀人命案。凶器就藏在李员外家院子的一株挂花树下。

许至听了赶紧报官,果然在树下找到凶器,随即缉捕李员外妻子及其奸夫,二人惶惧不安,架不住严刑很快招供。两人口供严丝合缝,案件就此告破。

经此一事,县令对许至惊为天人,遂延揽许至为自己的刑房幕僚。后面许至凭借自己的异能,接连侦破了几起疑案悬案,很快就声名远扬,自然赏银也多多,终于不再穷困潦倒了。

梦中情人

如此年余,某日,县里又出凶案,一江姓独居女子被发现死于家中。捕快、仵作勘察现场后,初步断定自杀。但为保险起见,县令仍是按惯例,让许至勘验后再下定夺。

许至一到现场,便心神大颤,此江姓女子他却认得!早年还曾对其一见倾心,但因其有心上人而作罢,不想竟命丧于此。

许至将旁人打发开来,偷偷问房内花瓶:“此人是自杀还是他杀?凶手又是谁?”那花瓶见许至可与其说话,也是大奇,随后便答道:“凶手乃是城南的郑成。”

许至又问:“此人为何下手?可有证据?”一旁的板凳道:“此人路过于此,见主人独居,便见色起意,争斗中将主人杀害,遂伪装成自杀模样,你去墙角,可发现一块手帕,就是此人所有。”

许至去到墙角,果真寻得一金丝手帕,于是当即令人拘来郑成。郑成言语支吾,于是又传来此人邻居,证实此手帕确为此人所有。随后又找到打更的更夫作证,当夜,目击到此人确实曾来过这边。

郑成无法辩驳,被判死刑,押入牢房,择日行刑。只是公堂之上,郑成坚称自己是被冤枉,许至嗤之以鼻,此情此景他早已见得多了。

中吾计也

只是不知为何,许至这几日总有些没来由的心慌,某日,许至饭后,猛地醒悟:倘若郑成真是因为偶然路过,见色起意,器物应当是第一次见这郑成,又如何知道其居住于城南?!

许至立即悄悄潜回命案现场,俯在窗下静静等候。至半夜,果然听见屋内那些器物正在窃窃私语:

只听昔日告状之花瓶得意道:“郑成那贼子不日就要伏法,还得感谢那许至,聪明反被聪明误,果然中吾计也!”

许至听罢,只觉身上冒出一阵冷汗,又听屋内板凳恨恨道:“那郑成死有余辜,竟然要听从父母之命另娶他人!置与主人几年感情于不顾,害得主人悲痛自尽!怪就怪那郑姓贼子,与主人争吵后,还落下了一块手帕。这叫天要他死!”

大错已铸

许至心头剧震,一直以来,好像器物所说的就是真话,本就是天经地义一般!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器物竟为了给主人报仇而说谎!

许至心生犹豫,若真如此,他理当速将真相上报县令,还郑成一个清白;但江姑娘之所以自尽,也因被郑成抛弃,我得为江姑娘报仇!

许至失魂落魄地离去,接下来的日子,他都焦躁难安,天人交战:一头是公理大义,一头是人情私欲,以致都头发见白,日益憔悴。

终于郑成行刑终至,许至当日紧缩被褥,最后关头终于下定决心,他猛然跃下床,鞋子也忘了穿,直赴刑场,但事已晚矣,许至到时,郑成已被砍下人头,双目圆瞪,显然死不瞑目。

许至当即瘫软在地,整个人仿若衰老了数十岁。随后,许至如行尸走肉般回到居所,称病不出数月。

后有一件要案,必须要请许至出马时,衙门众人冲进许至家,只见家中空空荡荡,哪见半个人影!县令大惊,立即动员阖县上下寻找,可始终没有一点消息。

这名身负异能的奇人,就此人间蒸发,再也没有出现过。


月下髑髅草虫鸣,对影空谈野狐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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