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药神》观后感

6月30日开始点映,7月5日上线的《我不是药神》,从点映开始就爆发了极高的话题热度。点映期间票房接近1亿,正式上线第二天就斩获了6亿票房,口口相传的好口碑使得这部总投资一亿多元的影片最终斩获了30多亿票房。徐峥导演保持了一贯的电影制作水准,但电影反映的社会问题所引发的讨论热度远高过了电影本身,使得大家似乎都更热衷于讨论天价药,而忘了评论电影本身。

影片本身在人物安排上进行了精心的设计。人们聊到主角程勇的贩药团队时,往往提及的是团队中人的职能,比如懂外语、能拉到病患买家、能出力气等,其实忽略了这些人的另一重身份:病患或病属,他们每个人其实都是自己所代表的人群的缩影。

吕受益壮年患病,而且病情最重,是唯一正面描述了家庭情况的人物:一个拥有恩爱妻子与襁褓幼子的男人。吕妻前半段敬酒时眼中重燃的希望与后半段吕受益病情加重时的绝望哀嚎有着强烈对比,最后吕妻脸上的绝望与麻木直观呈现了家庭核心成员患病对一个家庭的毁灭性打击。

黄毛青年患病,家境贫困,为了不连累家人,孤身来到陌生的城市生活,得不到任何外部支持。劳动所得勉强糊口,得不到适当的治疗,还要面对病友的生离死别。在最美好的年纪却看不到任何美好与希望,这也是黄毛性格如此阴沉的原因。不是他性格不好,而是生活中真的没有什么值得他高兴的。其实电影在这段做了一定的温情处理,黄毛的父母有没有找过他?电影没有提。即便是找过,那么找到了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呢?现实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有时候不见,还能留个念想。

与黄毛身份对应的,其实就是刘思慧。黄毛是患病的孩子,而思慧则是患儿的母亲。自己的老公看见女儿生病就跑路了,可是自己却舍不下。舍不下就要付出代价,一个身材样貌气质俱佳的女人,也许曾经也生活的不错,但是为了负担女儿的医药费,只能找最快的途径赚钱。片中有一段程勇在聚会后坚持送思慧回家的桥段,思慧岂能不知其意,在委婉拒绝几次后也不敢坚持,只能带程勇回家。思慧不敢拒绝的不是程勇,而是程勇手中的高仿药。思慧与吕妻都是病属,但吕妻表现的是病属情感上的绝望,而思慧则体现的是病属为了家人而对现实的妥协。

至于刘牧师,则是老年患者的代表。薄有积蓄,不会拖累家人,年纪较大加上宗教信仰加持,对死亡的畏惧也没有那么深,所以片中都没有出现过刘牧师的家人。作为看的“比较淡”的人,刘牧师更多的是希望自己能活下去的同时,也能帮帮病友,行善积德也好,践行教义也好,希望自己最后的日子能够更加有意义一些。

这些人物不但串起了电影的主线故事,也讲述了自己所代表的人群背后的故事。程勇与吕受益第一次去医院推销仿制药的片段,从医院门口的号贩子,到破败的患属出租屋,写实的构建起了一副当前现实生活中的病患生存图景。剧中的服化道也颇为讲究,交易的百元现金都是新旧版混放的,黄毛兜里的钱也是旧版,直接就把观众带入了那个年代。

由于题材相近,这部影片让人自然的想起美国电影《达拉斯买家俱乐部》,如果后者是病患自身的救赎之旅,那么《药神》算是一个无病的相关者的救赎之旅。主角程勇在开头不但是个彻头彻尾的loser,还是个经常对老婆动手的烂人。强迫病人摘下口罩说明他之前并没有接触过病患群体,在知道这些是救命药后,也是按十倍利润在售卖。而后随着剧情的发展,程勇慢慢的了解了这个病患群体,身边一个个朋友的逝去也让他明白了世上有些东西比钱更重要。有趣的是,伴随程勇这个人物的丰满与升华的,却是不断下降的药价。从5千到500成本价到贴钱售卖,程勇的形象也立住了。不过我忍不想,如果程勇一直都卖5000,或者降价到2000,那他还算不算病人眼中的好人?警探曹斌还会不会知情不报,办不下这个案子?

药神这部电影的视角其实是纯正的病患视角,病患的生活百态,病患的喜怒哀乐。“我想活下去。”片中老太太的一句话,道出了病患的根本诉求。我想活下去,所以我的眼里,所有帮助我活下去的都是好人。制作高仿药的印度老板是好人,给我带来低价高仿药的程勇是好人,简单而强烈的诉求带来简单而直白的评判标准。从这个角度看,片中将天价药厂立为反派形象,似乎也可以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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