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本没有路

                —那年第一次的项目经历

        世界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世界上本有路，多久没走便没了路。房山的沟壑中是没有路的。

        九月逝去，回首，还是能感受到夏末山顶的酷炎与秋凉无际的风寒。初入九月，怀揣着忐忑与激动。入京，多么有精神的字眼，毛主席曾在西柏坡豪言：今天是进京的日子，不睡觉也高兴吗?进京的确令人兴奋，不仅能够瞻仰帝都的繁华，就是朋友圈发几张照片也瞬间洋气起来。一路飞驰，思绪泉涌，也不用去景点就把硕大的北京城游了个遍，当来到周口店探寻老祖宗发源踪迹的同时，车子已到了周口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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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便开始了无路之路旅程。初入山沟，天地乍宽，由沟入内，开朗逐渐不明。树木乱生，杂枝交错，像是路中央抱团打闹摔跤的孩子，阻挡着你，不得不停下来把他们拨开，而后前行。入沟内，怪鸣迭生，或似猪叫，又或鸡鸣，时而在全神贯注开道时也能碰出一只野兔，不经意间惊出汗来。鸡鸣兔跳就当是玩笑，乍落的蛇是怎么也惹不起的。有一次，其他组的同事在别的山见蛇了，庆幸着好运气，见蛇是走不动路的。上方山的猴多，树多，事后发现蛇也多。与贾哥去山顶的路上（当然，我所谓的路能下脚就算，有的站不住脚也可称之），惊诧葱郁中的干黄，走进前去，却是一蛇盘在树干上，恰如树藤。我想这大概该叫蟒了吧。幸而两人为伴，要不然哪有古人斩白蛇的气概，即便此也灰溜溜的仓皇而去。数日后，心神收聚，不畏怪力乱神，草木焉能成兵？草多树斜，杂乱无序，倾力而为，或刀砍，或以身驱探，或手扶脚登，也当从容穿越。

        路！能走的终究是路。

        “登山很累”平坦道路走习惯的游客说。呵！登山，是站立的，爬山却是手脚并用。十渡的山是由不得你来登的，径直向前，遇陡峰，像把匕首直插山谷之中，又仿佛刺出了征服的气势。峰面光滑，无落脚之地，又无力可借，只寄希望于陡峰旁傲娇的酸枣树。酸枣的傲娇不下于玫瑰的，它的刺儿扎的更疼。上山容易下山难，上山有酸枣借力，且有登顶的目标，一鼓作气，哪敢想象身后的落差。下山，瑟瑟观望着眼前的陡崖，来回踱步，彳亍不前，可叹必经的道路，暗暗佩服上来时的勇气。上的来终究能下去的。同伴拿起树枝，却也不敢用大力，巧借劲，你在那头，我在这头，等到双脚着地才能挥去刚刚悬空的冷汗，脚踏实地，很踏实。一方下来后，胆气更足，鼓励着一丈外高处的同伴，双手平撑，撑起了他的双脚，撑起了他的安全，也撑起了彼此的信任。

        路！爬上去下的来的也叫路。

        九月，草长鹰飞。若有双鹰的翅膀多好，也不用心心绕绕像控的难登路途，抱着相机，更别理会无人机的盘旋往返。恣意飞扬，俯瞰着一条条崭新的刚开出的印迹小道，多久？又该淹没在荒山丛林中了吧！但此印迹已深深烙在心中，纵横交错，心中有路，脚下则有路。

        房山的沟壑是没有路的，当然，却是对你们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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