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富家天使


雨过天晴,我拉开窗帘,雨后的天晴和一般的晴空不同,总有一种比平日更加幽远辽阔的感觉。我换上太极服,打了一套拳术,清晨是新的开始,这一点我不怀疑。

早饭以后,我去了店,在车里,我就看到了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了我的书店门口。从这辆黑色汽车尾部的车标,我看出这辆汽车是加长版的凯迪拉克,我的这辆虽然很结实但是底盘很低也很轻的国产小车和它比起来,就像是一间草屋挨着一座皇宫。我对于富人的生活并非没有向往,只是不深,故而对这辆豪车的感受也仅仅是和在照片上看到一样。

我下了车,手里捻着钥匙,急匆匆地向我的店门口走去,准备开门营业。余光一瞥,那辆汽车里走出来一位衣着考究的老年男士,他头发花白,戴着黑边眼镜,两手自然交叉垂于胸前,黑西装的右上角口袋里露出一条相当漂亮的白色丝绸手帕,可能是一位家境比较好的人吧。

那位老人走上台阶,向我鞠了一躬,语调十分深沉和缓:“请问,您是周涵先生吗?”话语里透露出了岁月积淀的味道,是不到这个年龄的人无法表现的。

我拿着钥匙的手愣在那里,转身对这位瞬间就能让人肃然起敬的老人说:“您喜欢什么,进去随便看看。”

他温和地摆了摆手,说:“您忙,我不多打扰您,在这里说就可以了。”

这怎么可能呢,我开了店门,把他请进了店,然后用店里的咖啡机冲泡好了一杯咖啡放到他的面前。他道谢后,我便请他开始讲他的故事。

我对他第一印象还不错,然而他的谈吐让我开始有些反感,他是昨天给我发邮件的大商人的家庭主管,他的目的还是一样,希望我能去见见主家。仿佛他知道我一定会拒绝,就从衬衫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片,五指叉开按在桌上,手指一转,将纸片拍在我的面前。我眼睛一瞟,是一张支票,支票的数额不小,我固然喜欢钱,还不至于为了钱什么都不管不顾。

“什么事?您先说个大概,不愿意就请您回去吧。”

他沉默了一下,他大概知道,如果他不说的话,我就不可能跟他走了。我的话不多,眼神里写着无可商量,他叹了一口气,大概说了一下事情的脉络。

这位精明能干的年轻女企业家有一个不争气的堂姐,她从来没有正经地做过什么事,然而由于女企业家的父亲在临终前交代过她,让她照顾好这个堂姐。所以尽管,她十分看不惯这个堂姐,也不得不供应她那不成器的堂姐的胡吃山喝所带来的高消费。在不久前,她的那个堂姐出了一件事,这件事不能对外公开,至于什么事情,管家始终不开金口,是在让我去呢。

我对管家说:“可以,我去拿我的车。”管家拦着:“时间紧迫,您就坐我们的车好了。”不多推辞,我就和他一起向门外走去。

加长的凯迪拉克平时我只见过,并没有真正坐过,这个机会就在眼面前,不坐白不坐。

到了那辆豪车前,管家彬彬有礼地打开车门,让我先进去。我一坐进车里,车门就轻轻地关上,柔和色调的窗帘轻轻放下。这真是一辆豪车!车里的香味一点让人不觉得头晕,上等牛皮做的沙发让人每块骨头都无比放松舒服。老管家坐上了驾驶座,我听到轻轻的“咔哒”一声,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一定把车门锁上了,我从里面是肯定打不开的。我冷笑一声,双手交叉,躺在了真皮沙发上。

仍然是彬彬有礼,他面带微笑:“先生,您坐好了吗?”我点了点头,汽车很快发动,开上了大路。

管家按了一下按钮,我面前的彩色电视机放了下来,座椅上打开了一个用餐平台,小平台上放着三明治热牛奶等早餐。不得不说,他们想的挺周到。吃着美味的早餐,看着有趣的节目,感觉还不错。

有钱人一般都不会住在市区,我们坐了一小时的车后,感到屁股下的椅子时而上升,时而降下,我知道这是进了山区,也知道我们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汽车的速度降了下来,稍作停顿,车外面传来了马达“丝丝”运转的声音,然后是铁门低钝的闷响,是大门打开了。果不其然,汽车进门后,很快就停了下来。

管家替我打开车门,我下了汽车,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座上千平米的豪华别墅,与我想象的差不多。别墅前有花园,水池,花园里有园艺师,不过清一色都是女性,只是有的年长,有的非常年轻。管家把我带到别墅前,这座别墅建造的甚是讲究,它悬空而建,建在一个平台上,平台是由粗壮的水泥支柱支撑,既有西式的对称,也有东方的严谨。

我们进了别墅,坐进小电梯,小电梯把我们带到二楼,我们经过了金碧辉煌的大客厅,到了客厅旁边一间会客室。会客室里有色光柔和的落地台灯,不让人感到压抑,又不让人过分放松,我挑了一张扶手沙发坐下。

没让我等多久,起居室的门打开了,几位长发飘飘戴着墨镜,穿着极其干练的黑西装的年轻女子促拥着一个同样年轻的穿着高级丝绸礼服的年轻女子进了会客室,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那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女子一定是她的保镖。她们的身材都十分出众,但是下盘十分健壮有力,下盘稳定,这是练过武术的标志。可以这么说,谁想对她们的主人有非分之想,他瞬间就会鼻青脸肿。

我们坐好后,年轻的女企业家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我的面前。我接过照片,相片上的女人虽然有些姿色,只是从局部细节上看,她不是一个稳重而有内涵的女人。

喝了两口馨香的红茶,她开始和缓平稳地说:“这是我的堂姐,上半年的时间她交往了一个对象,我们都不看好他们这对,但是感情的事情,我们到底只是外人,就由着他们去了。为了这个不争气的堂姐,我没少费过心。她那个对象是一个长着好皮囊的花花公子,坏到透了。我把一座小别墅过户给他们,本以为他们会安稳过日子,谁知道越害怕越出事。上个月他们出去野餐,从那之后,她就失踪了。我曾经让人到那里去看过,只有一间废弃的小木屋,小木屋阴森森的,门上上了锁,好像很久都没有人住的样子。”

我对此不屑一顾:“人口失踪吗?到公安局报一个人口失踪就可以了。”

她叹了一口气说:“这正是我最担心的地方,她再怎么不好,也是我们家的人。我们如果让警察知道,公众很快就知道了。这对于我们家的生意不是什么好事。”

话说到这份上,我已经了解了他们要我去做什么了,是要我帮他找回失踪的堂姐,而且由于有钱人的瞻前顾后,说句难听的话,他们是要我收拾这个烫手山芋的局面。看在那张高额支票的份上,我就接下了这份工作。

今天得到了一些钱,我买了一些喜欢的吃的,我买了烧鸡、熏鱼和老烧酒,回到家后,把这些美酒佳肴摆好,开始看今天整理的资料,所得到的信息十分有限,我在地图上看了女管家说的那个地方,它与我家隔了三个省,看来,我又要出远门了。想到这里,我便在网上订购机票。

出发的这天天气十分晴朗,灿烂的阳光照进候机厅里,来来往往的人在地上投下了无数斑驳重叠的影子。便是这样,我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最坏的鬼魅总是藏在阳光下。机场的航站楼发出了通知登机的广播,我背起我的包前往登机口。检完机票,进入登机口,我又一次感觉到这两天时不时会出现的黑衣人似乎又出现在我的身后,不过这一次我决定再也不回头看了。

上了飞机,我选好自己的座位坐下,环视这架飞机里的所有人,他们都做着看起来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有的吃面条,有的在看书,有的在喝饮料,有的在听音乐,个个都好像是一幅心事重重又无所事事的样子。一会儿紧张一会儿放松的精神状态,极为压迫交感神经,我很快就疲惫了。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到了目的地后,我一边订酒店,一边找出租车。进了出租车后,我把相片给司机看,司机接过那张扫描的相片后,顿了几秒钟,把它还给我说:“我不知道。”说这句话的语气和眼神都明显不对,我看得出来,他肯定有事情瞒着我。

酒店大堂人声攘攘,我坐在酒店一侧的沙发上,左手握着手杖,右手拿着小木屋的照片。小木屋初看很一般,仔细看看,小木屋里似乎有着磁铁般的邪恶力量。

一个人从我面前走过,他走过的气流使得我本来就没有抓紧的照片飞飘了起来,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儿后,盖在地上。那人穿着整齐的黑西装,是一个服务生,他的右手端着一个大托盘,盘上放着两瓶葡萄酒。他捡起照片,看了之后,眼神也因为恐惧变得抖抖活活,声音略带颤抖:“请问这是您的吗?”

“是我的。”我镇定地回答他。待我拿回照片后,他快步离开。从司机和这个服务生的态度来看,我可以肯定,这里的人对这座小木屋有所了解,只是讳莫如深,而要破解这个案件,光从照片里是得不到任何线索的。

我在房间里徘徊良久,如果问现在在这里看到的人,他们是肯定什么都不会说的。该找谁呢?思前想后,我的眼睛瞟到了桌上的一些小卡片,有一些人,她们说不定会说的,完全可以试一试!想到这里,我立即抓起了床头上的电话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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