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生(4)
作者 小小 最早发表于个人微信公众号“小小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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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深圳工厂,罗子君和高一凡,迎来了合作方和解,如释重负。两人身心倍感疲惫,“子君,你休息几天,最近你非常累,厂里我在,你放心”。子君这一次没有拒绝。家里,子君蜷缩在沙发上,想着厂里的未来,想着吴大娘对她的帮助,一筹莫展,原来来深圳的那种开始新生活的愿望,并不如她想象,她的未来在哪里,她也不知道。“妈妈,你病了吗”,“没有啊,妈妈有些累,平儿自己去学习,好吗”,平儿非常乖的学习了。子君想自己的前半生,浑浑噩噩,稀里糊涂,但是,也不愁衣食,现在她体会的生活的艰辛,看着自己现在的一切,谁能想到2年前她是一个满身名牌,只会买买的全职太太,现在的她和一切人到中年的女人一样的普通,放到人群里不那么起眼,并且没有这个年龄女人面容的从容舒展,她的焦虑全部在脸面写上了。她想念唐晶,才理解了唐晶能到现在的位置是多么的努力,唐晶那么爱贺函,为了能配上贺函,她要和贺函同步,自己糟糕的人生,丢了自己的婚姻,并且也把最好的闺蜜的幸福也毁了,她知道唐晶不会原谅她,她也不祈求唐晶的原谅,只希望唐晶能幸福。希望贺函能和唐晶结婚。对于贺函,她不会想着去联系他,就算知道和他在一个城市,她也不会去找贺函。今生能够远远的观望就足够了。
“砰砰砰”敲门声响,子君开门,是一凡。“子君,看你很累,我下班做了些饭给你和平儿送过来”,“一凡,谢谢你,你太客气了”。餐厅,打开饭盒,米饭,炒菜,“糖醋小排,水煮干丝,清炒草头,海带排骨汤,这么丰盛,你会做饭啊”,子君惊讶的说,共事2年多了,他只是她的同事,合作伙伴,她和他的交往都是同事似的,记得当年吴大娘把这个破旧的厂房交给她后就离去了,她独自在码头散步,只知道贺函在深圳,但不知道在哪里,没有目的走,第一次就巧遇背影像极贺函的男人,就是眼前这个男人,那时候,一凡转过身的那一刹那,她以为是贺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原来是她的幻觉,只知道他是从上海离职过来换一种生活的。
后来再去码头,又遇上了一凡,她的工厂需要人员,一凡就这样来到了工厂,和子君共事至今,她知道一凡在工作上给了她极大的帮助,尽心尽力,从来没有怨言。现在,她看着一凡,他的身形像极了贺函,小平头,脸型方正,眼睛不大但是有智慧,硬派的男人味,工厂的几次大小风波就是在一凡的支持下走到现在,“想什么呢,叫平儿吃饭吧”,这顿饭,三个人都吃完了。老金当年也为子君母子做过饭,她以为这样对自己母子好的一个人,她就算答应了,和老金吃饭,她总有一种压力的客气的感觉,现在3个人一起吃饭,这种感觉没有,子君也不知道说不清楚。
晚饭后,一凡和子君去散步,到了码头,依着栏杆,一凡说,还记得这个地方吗,这是你叫一个人的名字的地方。“是一个朋友,我以为这么巧”,一凡看着子君,“是贺函吗”,子君久久沉默。“我以前在上海一家企业工作,有一个谈了8年的女朋友,我认为已经要谈婚论嫁了,女朋友要出国,因为这个我们发生分歧,她出国了,我们分手了,辞职离开了那个伤心的地方”。“她没有在联系你吗”?子君问,“没有,过去的回不去了”一凡看着海,“子君,我喜欢你,我们能做朋友吗”。“子君,我知道你的心里有贺函,我不知道你在上海发生了什么,遇到了什么,我只知道现在的子君是一个独立,智慧的女人,并且是一个好母亲”,“我们回去吧”子君什么也没有回答。
子君躺在床上,刚才一凡的话在耳边响起,他怎么会喜欢她呢,和俊生的10多年的婚姻,她一直爱着俊生,每天变着让俊生开心,凌玲介入他们的婚姻,她被离婚了,她一度觉得她无法活下去,她没有办法离开俊生,她恨俊生,恨凌玲,可是自己不具备和他们争夺的资本,看着他们结婚,住进大房子,她也无能为力,有一天,她发现她不爱俊生了,一点都不爱了,她也没有想到,现在的俊生对于她来讲只是平儿的父亲这么简单,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俊生了。贺函,唐晶爱了10年的男朋友,1年之间,爱上了她,她也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贺函,当唐晶从香港回来的时候,她见唐晶的时候,内疚大于喜悦,看唐晶的眼神都有意无意的在躲闪,只有唐晶,这个职场的精英,对她还是那么没心没肺的高兴,还是那么好,她虽然拒绝了贺函,但是她知道她已经背叛了唐晶的友情,她爱上了贺函。若干年后,贺函会不会也如俊生一样,她也一点不爱了。
(二)
上海医院,唐晶每天只有躺在病床上,中午,关医生带了快餐,“唐晶,给你买了快餐,你也没有陪床”“关医生,谢谢”。“今天片子已经下来了,复位非常好,回家好好休息,没有大碍的”。唐晶着一周住院,关医生每天查房,对她比较关照,她也十分感谢。“关医生,方便留个联系方式,我康复后请你吃饭”。
关医生毕业于上海交大医学院,硕士研究生,聪明勤奋,业务能力强,对待病人热情耐心,阳光帅气,在医院中女性人缘好。关医生看唐晶在医院这几天,一直是一个人,但是,那天2个男人都说是她的家人,可是至今没有见他们再来过,关医生多关注了唐晶。唐晶明天就出院了,关医生做了一些必要的交代,叮嘱唐晶在家还是要卧床休息,不要着急下床,最好在1个月后,再活动。
比安提贺函办公室,俊生和贺函在一起,亚邦公司来邮件,基本同意他们的方案,决定在下个月来上海签订合同。贺函和俊生商量,要不要告诉唐晶,唐晶现在住院,还是不要让她先知道,她知道了,工作一定是大于天的。贺函希望唐晶能恢复好。俊生答应,说辰星的工作他来安排,让贺函不用太担心。贺函点头。两人一起到医院看望唐晶,在病房门口,看见关医生给唐晶送的饭,贺函上前说谢谢关医生,关医生看着贺函和俊生两人来看唐晶,眼神比较疑惑,还是礼貌告诉贺函,唐晶明天出院。
第二天,贺函接唐晶出院,掺扶唐晶上车,送到家里,安顿好,贺函说:“唐晶,你好好休息,有事情给我电话”。唐晶“我还可以,谢谢”。贺函离去。贺函现在对于她来讲已经陌生了,多一句话,彼此都不愿意多讲,唐晶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并且是在贺函的近邻,有交集的让他知道她的存在,她是那样的骄傲,那样的耀眼,除了工作,她不会和他有任何交集,但是,她也不愿意离开他的视线。就是这么彼此依赖,又彼此不相容的存在着。贺函觉得他是对唐晶诚实的,负责任的,没有欺骗她的情感,尊重她的情感,也尊重自己的情感,10年,他也在等唐晶,唐晶不能相信他,他觉得他是对唐晶忠诚的,他们彼此就像为了婚姻而等待。10年的光阴成为现在的情况。
(三)
俊生家,凌玲经历了唐晶事件,俊生原谅了她,她也愧疚,希望能和俊生,佳清3个人好好生活。罗子君和平儿在深圳,暂时对她的家庭没有什么威胁,但是俊生说了,她永远不能再进辰星,她心里很不安,俊生升职总经理,事业更加繁忙了,每天回家很疲惫,洗洗就睡觉了,凌玲感觉家对于俊生来说就是一个旅馆了,她没有安全感,俊生和她沟通很少,有时候进门就是一句话:“佳清作业怎么样,我很累,先休息了”。她小心翼翼,她不甘于总是这样,她从低游调研员进入上游咨询公司,整个辰星就她一个人,她付出了多少的努力。“俊生,我想工作,你看看能有什么公司给我推荐的”?“我那时候就是跟你说了辰星你永远不要想了,你在家里把家和佳清照顾好,不好吗”。凌玲想说,我害怕我也成为罗子君,话到嘴边咽了下去。整场婚姻中,俊生总是那么无奈,罗子君哪里他也不拒绝,她千辛万苦得来的婚姻,她必须想办法保住,她不想失去俊生。她爱俊生。+
酱子,老卓走后,把酱子托付给洛洛。洛洛自从失踪一段时间以后,回到了酱子,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每天不在多嘴八卦,只是认真,细心的做好自己服务员的工作。在酱子,看到了女神唐晶爱了10年的贺函,最后竟然爱上了罗子君,罗子君是唐晶最好的闺蜜,她替唐晶抱打不平,心里气愤,感觉贺函还不如白光实诚,坦然,天天口吐莲花,装深沉,原来是个伪君子。爱就爱,不爱就不爱,她爱老卓,多次表白,老卓直说她傻,小孩,他一直把她当小孩,她离开的那段时间,她去了浙江的普陀山,在哪里看那些善男信女虔诚的求签,不知道求什么签,她什么也没有求,只是冷眼看世间的来来往往。最终她想通了,她只做老卓的服务员,其他都不需要,只要能做他的服务员,就可以天天为他工作,能看到他足矣。现在,老卓连这个要求都不答应了,没有和她道别就离去了,洛洛只有寄工作忘掉哀伤。
最近连续一周有几个年轻人天天来酱子吃饭喝酒,“小张,今天这是最后一次来这里吃饭了,从明天开始,我们不陪你来了,已经连着7天来,吃的也快吐了”。叫小张(鹿晗饰演)的男孩,一看就是小孩,一张可爱的乖乖的小脸,眼睛弯弯笑笑,一说话,很腼腆,穿着嘻哈,有种青春年少的滋味,洛洛看在眼里,为他们添水,小张笑着看着洛洛,洛洛视而不见。
(四)
子君告诉一凡,她想带平儿回趟上海,看望她的妹妹,走了这么久了,都没有联系,不知道怎么样,自己面对那天一凡的表白后,见到他有些不好意思,总是想躲避,刚好回上海,可以淡忘这件事情,希望一凡只是一时糊涂。上海,子群的馄饨铺,白光和子群在馄饨铺忙碌着,突然抬头看见子君,子群赶快上前抱着子君:“白光,快来,看看谁来了,姐姐回来了,平儿,有没有想小姨呀,小姨好想你们,”“姐,你回来了,”看着白光现在成事的模样,子君也感慨,“白光,你真变了,姐看到你们这样,真开心,真的”子君流出了眼泪。他们祭拜了妈妈。
“姐,你回来,还走吗,不要走了,我们在一起,好吗”?“子群,我就是看看你们,还要回去,那边还有工作,你见过唐晶吗”,“没有见过了,姐,自从你走后,我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们了”。
辰星公司外面,子君远远的站在建筑物旁边,看着辰星公司的大门,希望能看到唐晶,就看到唐晶一眼,知道她还好着就足矣,看到唐晶意气风发的走路,她的心里就能好一点。贺函和俊生走进辰星了,子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贺函不是在深圳吗,不是在打渔吗,他怎么会在辰星,唐晶始终没有出现。
子君失魂落魄的走了。贺函的电话,她一直不敢拨出,拨通了,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怕多说一句,都是对唐晶的伤害。现在贺函回来了,回辰星了,贺函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原来一直知道不能有结果,但是倔强的等待的那个人只是她。她以为贺函也会这样做,他却回上海了。贺函进电梯的回头一瞬间,突然感觉看到子君,连忙下电梯,跑出门外,四处张望,没有子君,难道是他的幻觉,俊生问,“怎么了”,贺函说,“好像看见子君了”。“看错了,子君在深圳,如果回来,她应该会联系的”。子君坐飞机回深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