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妹(4)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回过乡下的老房子,听说刘伯伯家的小容考上了一所北方的专科学校,我的堂姐高考落榜了,好在这几年大伯的生意还可以,将她送到了国外,先读一年预科,再升本科。再后来,我也考上了外地的大学,难得随爸爸妈妈一起回到乡下的老房子。

在我读大一那年,刘伯伯家的二女儿莉萍结婚了,婚礼选在了国庆当天,10月1日。我家乡的人们喜欢选择这样的日子来办喜事,5月1日和10月1日可能是举办喜事最多的日子,好像在这两天办的喜事,就是普天同庆了。那一天,我也随着父母早早地回到了老房子那。

刘伯伯眉开眼笑,抓了一把糖放在我手里,说:“小五吃糖。”我喊了他一声,看见另外一个女人从他身后过来。刘伯伯指着女人对我说:“你以前叫什么的,你现在还叫什么。”妈妈在边上拉了拉我的衣袖,说:“这是你钱伯伯。”我睁着眼睛看着她,大声喊:“钱伯伯。”她等我叫完,笑着说:“小五上大学了吧。”

妈妈在我手里拿了一颗糖放嘴里,说道:“是的,9月1号才开学的,第一次离开家这么远,国庆放7天假,就回来玩玩。”我走到奶奶那边,问奶奶:“钱伯伯是谁?”奶奶“嘿嘿嘿”笑了几声,说道:“你刘伯伯新娶的婆娘。”她跑去厨房拿了一笼红枣馒头让我自己挑,又说:“昨天新做的,你拿一个吃吃尝尝。她也是你莉萍姐姐未来的婆婆。亲上加亲了。”

在10点多的时候,我看见莉萍姐姐坐着出租车从外面回来,身上穿的还是平常的衣服,但是脸上新化了妆,梳了新娘的发式,耳后别了一朵玫瑰花。我跑到院子里,喊她:“莉萍姐姐,你今天真漂亮。”莉萍笑得很开心,说:“今天小五也来了。小五多吃点糖,别客气啊。”

钱伯伯走了出来,“莉萍先回自己房间吧,别把妆弄花了。刚涛涛打电话过来了,他们11点到这里,也没几分钟了。”

刘伯伯家中早已张开了五张大圆桌,每张圆桌都摆好了一些冷盘:红枣、桂圆莲子、爆鱼、猪肝、坚果等。我看到大妈妈和堂妹黄昭过来了,跑过去跟她们打招呼,黄昭看见我问:“小五,大学里好玩吗?”我朝她笑笑,示意她我们一会再聊。

这时院子里站满了人,一直站到了院门口的小路上。果然到了11点,两辆黑色的小汽车慢慢开进了院子,到了院门口,第一辆小汽车两边的门被打开,两个事先安排好的小男孩坐进了后座。待车停进院子,车门打开,两个小男孩从分别从车里出来,各自手里拿着红包,一蹦一跳地跑回自己的父母身边,随后新郎从车里出来。新郎是圆脸,大大的眼睛,厚厚的嘴唇,头发是小平头,穿着红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装,左边胸口别了一朵花。

他先是叫了刘伯伯,“爸爸。”叫了钱伯伯:“妈妈。”然后被领到主桌的主位坐下。车中除了两名司机,还有三位新郎的朋友,司机随意在一张桌子前面坐下,新郎的这三位朋友紧挨着新郎在主桌坐下。

原本站在院子中的人群,现在全来到了主桌前,嘴里有说有笑,眼睛却一直盯着新郎看,不时地两人捂着嘴笑,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特似的。新郎的眼睛全然不在这堆人群上,他正和他的朋友们说话呢。他的三个朋友也是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四个人坐在餐桌前,同前面的一堆农村大妈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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