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

早晨起来，外面又下雨了。

前两天下了雪，老家有句俗语“霜后暖，雪后晴。”昨天太阳果然出来了，只是上午出来溜达了一会，下午就不见了，没有太阳的天空又变得愁绪满满。据说昨天夜里就有雨，只不过那时我已在梦中，梦到什么记不住了。

坐在屋檐下知道下雨，是地上湿漉漉的，并不光滑的大理石面泛着幽幽的光泽。看看天空却又见不到雨，满世界灰濛濛，像是被一片浓雾罩住。眼光变成灰色时，人的心情怎么也敞亮不起来。选一块暖色的背板，比如转向一堵红或黄色瓷砖的墙壁，就会看清雨丝的真相，不大，细而密，像是经纱布过滤下来的一样。

院子里的小青菜绿茵茵的，细雨聚成透明的玻璃球在叶面上滚动，一不留神从边缘掉落，摔得连碎片也见不到。

两只麻雀穿雨而来，准确地停在狗棚下的不锈钢锅边沿，随即作贼心虚地昂起头，叽叽喳喳了两句，又低下头啄食大黄昨夜遗漏下的米粒。这些嘴巴和翅膀一年忙碌不停的小精灵，怎么吃也胖不起来，怎么吃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