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不理想

2021年3月24日晚,我像陷入沉思的罗丹雕塑作品似的,正在思考着是否要与死亡作持续斗争。

心中还有一团微火尚存,好似在等待着那滂沱将它扑灭。

而我此刻就站在这里,抬头望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夜空。会有尖锐刺耳的辱骂声传来,也有小孩在嘶声裂肺的悲啼痛哭。对面楼梯口的房间里,一位肥硕的老妇人正用衣架敲打着防盗网。进门第一家的电线着火了,消防车警笛响的急促。各种聒噪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嘈杂纷乱。

这时一道烦闷不畅的情绪油然而生,心里像火烤一样焦炙。

就目前的状态而言,其实已经很不对劲了。作为2021届高考生,此刻正应该端坐在冰凉的木椅上伏案学习才是,这般清闲自在的样子可不像是个好学生。但又想起,昨晚那个悲痛欲绝的自己似乎有说过,美好的今天不再想要做个正经人。就连同学也都看出了我的忧郁,打趣着那个第一次见到糯米团子雪糕的自己,笑说多像可爱小孩找到童年时光的感觉。

可现在呢?黑夜似蛰伏于冰冻海岸里的坦蛇,等着浪潮升涨冲破禁锢。而我幻想出的,这个恶鬼般的它,几欲控制我的思绪,让我信服它的辞令。

世俗与伦理总归束缚着我,叫我脱不开身。平素时还好,但也不见得有哪位高贵的主人会看上一个对其充耳不闻的淘气奴仆。便想着法子来折磨我,叫我失控、尖叫和大哭,有时竟然也强烈到无法独立高处。它在我的脑海中疯狂叫嚣:“我亲爱的宿主,你的灵魂已被恶魔侵占,若想重得新生,怕是要早些结束生活才好。”

通过一个虚构的人物,使其所拥有的感觉超过我自身所能拥有的程度。出于某种原因,我觉得我就是它,它就是我。它是这样的鲜活,却从不曾拥有独立的人格,只会强烈的思考,然后命令我替它办事。也正因为有了它,还没上过大学的我就已经知道群居生活是怎样的了。寝室绝对是一个很脏的地方。这恶鬼已经抵达那个房间,就站在我的床头,似进不进,吓得我面容失色。

有时我会变得不像自己,越是恶心血腥的东西,也就越是感到刺激。失眠的时候,大脑长期处于亢奋状态,便规矩的平躺在床,幻想身处《心理罪》的追逐里。我会渴望马凯手握寒光凛凛的刀,张着血盆大口,将我大快朵颐的吞入腹中。关于孟阳,可能我是个变态吧?竟然觉得这恶魔像极了中世纪贵族里走出来的上帝,让我心情澎湃,还为他作了书。

喜欢天马行空般幻想,又或许是被那抹不易见的忧愁触动了心弦,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辛德勒的名单》里,那奥辛维斯集中营。囚室内的酷刑有多残忍和恐怖,妇女们的表情就有多精彩。正像那个站在楼梯间里双手紧握护栏的女孩儿。放眼辽阔山河,即刻便看到满目疮痍的悲景。

夜晚是它的主场,我犹可笑的疯狂的玩偶,在宽广的舞台上跳舞。

多可笑,跳舞多恶心,像一只红色屁股的花哨老monkey似的,丑陋的姿态让我在黑暗之中踌躇,叫我跪在地上失声痛哭。人类全然不知我一无是处,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卑微怯懦吞噬了我。

我就站在这里,我脚底下是空的!一切以往的春天都将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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