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忆往昔

    每三年一次的基地行，内心其实是抗拒的……特别是，如果安排在寒冬腊月，江边刺骨的寒风凛冽，吹在脸上的感觉生疼生疼，而这一吹，往往就是两三天，基地空旷，连个藏身的地儿都没有……还有那宿舍里的条件，让你重回学生年代，硬板床硌得整个背都无处安放，更别说那隔间的洗漱间传过来的异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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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这边，孩子们是欢腾的，这些个熊娃娃离开了学校暂别了父母的管束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玩性必露，不分昼夜……

    然而，今天下午的生活DIY，这些个孩子可皮不起来了……切个菜剁个馅儿，还是能装模作样混过去，包馄饨也能捏地像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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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生火，却不是那么容易糊弄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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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把手教着这些娃引火搭柴时，却拉远了我的思绪……突然，想起了老宅，想起了奶奶，想起了孩童时代……

    老宅的灶台有两个大小不同的锅，在两个锅之间的灶前方，还有一个小小的圆柱体锅。煮食时，小锅里面的水就跟着热了，可以用来洗脸洗碗都很方便，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们称之为”汤官水”。

    在柴火灶两个添柴口的位置右上方，还特意开来一个四方形洞口，里面可以放火柴，生火的时候触手可及，非常方便。整个柴火灶面贴上了雪白的瓷砖，与有些发灰的屋子映衬着，更显得洁白干净，但日子久了，那添柴口上方又被熏得黑乎乎的……进柴口的上方筑着一个通道，一直接到墙壁外的烟囱里，柴火燃烧的烟雾就可以排出屋外了。

    厨房，永远是最诱人而又充满乐趣的地方……

    很小的时候，我就能帮家里分担一些家务，最喜欢的事就是”烧火”，特别是冬天的时候，坐在柴火灶门口的小木凳上，勤快地用手理着一些稻柴，庄稼杆或小木棍往灶膛里塞，红红的火苗热烈地舔着锅底，火光柔和地映照着我热得红彤彤的脸庞，连心底都是暖暖的。有时候，遇到烧竹竿，还会发出“砰”的声响，溅起烟灰吓人一跳，但依旧乐此不疲……

  我和表哥还时常把红薯埋进灶膛的火堆里闷烤，估摸差不多了，掏出来用手捏捏，如果它浑身已经变得柔软了，肯定熟透了。滚烫的红薯在我手里跳跃着，虽然外表黑乎乎的，但用手轻轻掰开，里面冒着热气，一股清甜的香味扑鼻而来，忍不住塞进嘴里，结果烫得舌头打哆嗦，而残留的烟灰把嘴唇沾得也黑乎乎了……

      童年的时光，这样的美好。虽然，老宅已拆，奶奶也早已离开我们，但每每忆起，傍晚时分，炊烟显得特别柔情，扭扭捏捏地钻出烟囱，在房顶依依不舍地袅绕、盘旋，似乎在召唤着万物的回归，最后再慢慢地散开，融入夜色，整个乡村就氤氲在朦朦胧胧里……

  而这样的夜色，静谧美好，充满着家的味道……

    斜阳下，乘着冬日午后的暖阳，陪着手忙脚乱却热情满满的孩子们，记录下这些文字，心中唯想，时光啊，你能否慢慢，慢慢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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