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逍遥游

我发现现在许多人会在遇到痛苦与挫折时,想到用庄子的文章来抚平伤口,用庄子的道家思想来摆脱世俗的羁绊。谈起庄子,不得不提庄子的《逍遥游》,这是庄子内篇的开端,透过《逍遥游》,我们可以看到庄子的人生哲学,这也是他所追寻的人生境界。

逍遥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姿态,以逍遥游为篇名,取其恰适自得,闲放不拘,庄子自己在让王篇中说道:“逍遥于天地之间而心意自得。”似乎让我们对逍遥就有了本来的认识,庄子接着通过寓言推展,即我们熟视无睹,却往往其言不查的鲲鹏的例子,鲲本是鱼子,小鱼之名,庄子却用大鱼之名,我看这本是庄子小小的文字游戏,却包含的名实问题,以小鱼的名来写大鱼的实,这便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鲲鹏是否是庄子所认为的逍遥的最高境界呢?我认为并不是,大鹏自北冥徙于南冥,经时六月,又须天空之广阔,扶摇,羊角之势,方能鼓翼。如果没有六月时间,九万里空间,就算是鲲鹏也没有办法翱翔逍遥。

晋郭象认为之二虫是鹏和蜩,从古至今批评不断,细细想来,虽然与文本不符,却有几分道理,这是因为蜩和鹏都达不到逍遥的境界,蜩与学鸠笑,是自以为优越,比不上鲲鹏却不自知,是为下士,大笑其道,不笑不足以为道。这便是郭象,包括同时期大量注疏的人其实真正是在阐发自己的观点,注的同时更注重议理。庄子有三言,寓言重言卮言,寓言有所寄寓,十之八九,重言借重他人之言以终止争论,十之七八,我认为这都是庄子不得已为之,因为天下浑浊,不可与庄言。天底下人情的偏私,纷纷的争论,让庄子没有办法直说,讲逍遥,先讲鲲鹏天地,是外是寓言,再有齐谐汤问,是借是重言。他究竟在讲道还是哲学,看似没有讲逍遥,实则转化了逍遥真实的含义。

于是乎庄子便分出了四种境界,官乡君国是第一境界,即世俗,第二境界是确立自我,如宋荣子,定乎内外最为重要,荣辱在外,外在的誉与非,重者内拙,此境界者需要把定自我,不为外物所累,保持张力和紧张感,我觉得屈原很可能是这类境界,这第三境界便是列子这般,内外调和,对外在的把握同时有对自我的实现,也正是鲲鹏所在的境界,有所待而逍遥非真逍遥也。列子御风,鲲鹏展翅,似可以逍遥,却都有所待,所待既是支持亦是束缚限制,无法真正进入第四境界,便是无己无功无名的真逍遥,也是逍遥游的真正观点。

对这最后一个境界,庄子用反过来的无名无功无己的许由,连叔,尧的寓言补充论证,层层深入,最后以与惠子的有用无用的辩论结束全文,朴散以为器,大树砍伐来做成各种各样的工具是有用,同样让大树在荒野让我庄子逍遥怎么就不是有用了呢?文心雕龙称庄周述道以翱翔,翱翔犹逍遥,逍遥似无用,在庄子那却是大用。也让我明白这个世界并不框定我们去做有用或无用之事,每个人也许都认为自己做的是有用的,但是有一些看似无用的,是我们可以去随心追逐的,其实越来越多的“无用”的灵魂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种保护,当社会的触角伸向每一个充满理想的大脑时,另一个声音告诉我们跟着心走,因为无用之用,方为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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