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我爸

图片发自App

这位唱戏的老太太是我妈。这张照片摄于2018年农历五月十七，我们村赶会的日子，爸爸妈妈张罗票友们在我家门口唱大戏。爸爸喜欢看戏，坐在轮椅上坚持看了一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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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是今天拍的。半年才过，没爸爸了。没了，就是没了。

从医20多年，我觉得死亡是别人的事，我觉得我看待生命与死亡会客观冷静，人嘛，固有一死，谁不是从生到死呢？奶奶于2004年离世，模糊记得难过了几天，后来就好了。爸爸离开十几天了，我表面也冷静，也表现的很理智，可谁知道我内心的痛呢？从不知失眠为何物的我，有两个晚上睁眼到天亮，也不想事情就是睡不着。这几日倒是能睡着，只能睡一觉，一觉醒来再无睡意。去年一年中午都能睡着，过年之后中午还未曾睡过觉。

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焦虑吗？伤心吗？压抑吗？悔恨吗？可能都有一点点，总之，睡眠急待改变。

过年在家住了四天，这是近十年来在家住的最久的一次。如果爸爸仍在，我大约不会住的。冬天家里只有一个炕一张床，真的是条件有限。夏天我能住一两天。前几年因为倒班，时间不允许，一直没有长住。

住的这四天，总感觉爸爸还在。透过窗户，似乎爸爸还在炕边上躺着，翘着二郎腿，晃悠着脚尖在听戏或听评书。可这些，终究是我一厢情愿的想像罢了。

我妈今年七十了，二十多年来，我爸是我妈生活的重心。我爸情况时好时坏，即使是好的情况下，妈妈也得协助爸爸洗床穿衣，一日三餐，及烫脚睡觉。不好的时候，吃喝拉撒都是妈妈管。即使如此，我妈我爸帮姐姐二姐带大了两个外孙。这几日每当谈及至此，妈妈总会悲伤，说没帮我带娃。事实上，女儿一岁左右时，是爸爸情况不好时。当时奶奶已经去世两年多，如果妈妈帮我带娃，爸爸自己连饭都吃不上。对此，先生和我都认为无关紧要，可妈妈总拿这个说事，也令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