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诗经•秦风•小戎》（二）

小戎大戎是怎样的兵车？

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引经据典补充说明《传》、《笺》、《疏》的说法：

第一，元（大）戎是兵车。

《司马法》，中国古代著名兵书，又称《司马穰（ráng）苴（jū）兵法》、《军礼司马法》、《古司马兵法》，原为西周时有关军礼、军法的汇集。《史记•司马穰苴列传》说：“齐威王使大夫追论古者《司马兵法》，而附穰苴于其中，号曰《司马穰苴兵法》”

《司马法》说：“戎车：夏后氏曰钩车，先正也；殷曰寅车，先疾也；周曰元戎，先良也。”（戎车：夏代叫钩车，注重行驶平稳；殷代叫寅车，注重行动迟速；周代叫元戎，注重结构精良。）

元戎就是戎车（兵车）。夏、商、周三代兵车的叫法不同，特点也有差异。

第二，大戎先启在前，小戎在大戎之后。

关于《诗•小雅•六月》里的“元戎十乘，以先启行”，《韩诗章句》解说：“元戎，大戎，谓兵车也。车有大戎十乘，谓车缦轮，马披甲，衡轭（è）之上皆有箭戟。名曰陷陈（zhèn，阵）之车，所以冒突，先启敌家之行伍也。”

“缦（màn）”，《说文解字》：“缯（zēng）无文也。”本义是指丝织品没有花纹。

《周礼•春官•巾车》里说：“卿乘夏缦。”贾公彦《周礼注疏》：“言缦者，亦如缦帛无文章。”

《左传•成五年》里说：“绛服乘缦。”杜预《注》：“车无文。”

车轮子没有花纹（车缦轮），马披铠甲，衡轭上插着箭戟。大戎是冲锋陷阵的车，因此冒突在军前，率先攻入敌方的队伍。

马瑞辰说，《韩诗章句》也认为大戎在前，那么小戎就应该在大戎之后。

第三，不认同天子的兵车叫大戎，诸侯的兵车叫小戎的说法。

引《国语•齐语》及《国语注》：“故五十人为小戎。”韦昭注：“小戎，兵车，此有司（指官吏）之所乘。”

马瑞辰说，韦昭的说法与《郑笺》的说法（小戎为群臣之兵车）是想合的。

他认为小戎为群臣所乘，是相对元戎为将帅所乘而言的。因此，天子、诸侯君可以有元戎或小戎（“天子不必无小戎，诸侯不必无元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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