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想好书名,第一卷听学

​乱峰空翠腾空起,山市岚昏轻烟里。今日,仙家子弟攀石阶而上,前来丹枫岳家听学,虽年纪尚小,十四五岁而已,却已有灵力傍身,如若不是岳家听学规矩,早就御剑而飞,徒增劳累,难免有些怨言。

少年们未行弱冠礼,故而未取字,直呼其名 ,也不唐突。

“沐兄,你这体格爬到山顶,恐怕今晚大腿僵直,出门都能装凶尸,自我度化。“

沐叶迟钝片刻,打趣自己的人是仙督之子樊云,端详他并无家世尊贵的架子,脸上尽是笑意,才接话道,“听说岳家学堂寝居二人一间,如有幸和白苍床卧相对,帮我针灸一二,此行无憾。“

沐叶口中的白苍走在众少年之首,一言不发,目不斜视,好似旁人不存在。气质天成品自奇,一身惯着白云衣。越岗白家先祖是医师,本家绝学则是砭针术,能治人也能杀妖魔鬼怪不见血。

白苍虽不理人,却无孤傲之态,更醉心于自己的世界。

樊云够着脖子,仅能看清白苍侧脸,道“沐兄认识?“

”有过一面之缘,他应该已经不记得了。“

樊云看沐叶神情落寞,拉起他手腕往上跑,”让一让,让一让。“

声音从背后传来,略有聒噪,被拥挤的几位少年修士眉头轻蹙,看到是樊云,便自动让了路。

樊云为仙督长子,有一妹名樊黛。紫蓬樊家求道修仙历史已久,连出三任仙督,对众仙门世家恩威并重,从未有失公允,各门派子弟对其敬多畏少。众人对樊云的认知仅停留在紫蓬清谈会上礼仪端庄的少公子,这样活脱的樊云更像他本性。

“白苍等一等,走那么快干嘛。“

樊云那只空手揽住白苍的肩膀,强行让他止步,也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皎如玉树临风前。

白苍放空的眼睛有了内容,环顾眼前二人,手拨开肩膀上的负重,道“请问有何事?”

樊云笑脸相迎,眉眼指指沐叶,“认识他不?”

沐叶被樊云手腕处的巧力甩上一个台阶,俯视白苍,也正好给后面拥堵的修士少年们让路,妨碍到人家了。

沐叶双手握拳却不知道应放何处,脚往后退一寸,说得小心翼翼,“我……我有一次夜猎受伤,恰巧你路过,给我包扎过手臂。”

樊云撇嘴,大男人还害羞,刚刚伶牙俐齿,和白苍说话就口吃。

“记得。”白苍嘴角微扯,再次拾阶而上,背后多了一束目光追随。

“他记得,他真的记得,天上的神仙在眷顾我。”

“他又不是傻子,可能以后还要用这份恩情要挟你做事,别再拍了,疼。”

樊云的胸膛被沐叶拍了好几下,兴奋中的人下手没轻重,是真的疼。

“你为什么仰慕他?是因为他的冷白皮,他的剑眉星目,还是因为他的修长身高,其实我也不差。“

樊云揽着沐叶继续赶路,说之诉之他的丰功伟绩,几次夜练中的奇闻轶事。拖拖拉拉,二人是最后到达岳家道院的人,樊云想从沐叶眼神里掏出一点仰慕,却失望了,哎,他也很好的。

偏偏樊云和白苍被安排进同一件寝居,阴差阳错,占了沐叶的念想。

这间寝居宽敞明亮,比其他寝居大上许多,其他仙门子弟本有不满,听到樊云挥手吆喝,“大家都是同窗,这里适合小聚,有事多串门,好东西要分享“,丝丝怨气也就散了。

他们恐怕把听学想简单了,白天练剑打坐,学道诵文,晚上还需勤奋抄写,先生最爱让他们温故而知新,默写内容未过者加倍抄写。

众人苦不堪言,却有两位听学者如鱼得水,对先生所问功课有条不紊一字不错地回答,从未罚抄过。

其一便是岳家公子岳曦,对这些道文经书从小耳濡目染,童子功罢了。

其二便是白苍,下学之后从未见他用功,众人挑灯夜战举着卷轴抓耳挠腮犯难之时,他已睡了。

人比人,总有些生气,樊云向白苍讨教技巧,人家天资如此。

樊云好动,整天盘坐书案前,写写背背,身心俱疲,还没有荤菜解馋,口舌寡淡,不想再忍。

已过子时,樊云御剑而出,下山去买烧鸡,客栈酒肆大多已关,青楼还有吃食,回来时翻墙而过恰巧遇到丑时在院练剑的岳曦,吓了一跳,本以为他会刁难,却被一句轻飘飘的一句“下不为例“就放过了。

樊云腹语,“背后勤勉无人知,人前风光多谦虚,严苛律己,放过旁人,当我妹婿,够格了。“

樊黛和岳曦从小便订下婚约,父母之命,世家联姻是常有的事,在闲碎中,却有岳曦高攀这桩婚约的唇舌口杂。

樊云觉得岳曦很倒霉,自家妹子什么德行,他这个当兄长的太了解,十指不沾阳春水,修行平平爱耍赖,也就一副好皮囊能艳压众仙子。

樊云摇摇头,大摇大摆穿过几个月半门闪进寝居,不敢点灯,只好抽出佩剑绝遥,映着剑光嘴里叼着鸡腿。上品宝剑竟被主人用来照亮,可惜了它铸来几春秋,鹭鸟浮雕精细,但也幸好是宝剑,剑光像澄明的秋水止而不流。

吃独食很无聊,樊云走到白苍床榻边,晃他的头,伸出食指戳他的脸,顺手捏了两下,挺弹的。

突然闪现的漆黑眼球吓得樊云差点没握住鸡腿,他什么时候醒的。

“你偷吃。”白苍坐起来,眼睛盯着樊云手里的鸡腿,身体不自觉地靠近,鼻尖香味勾人。

“这不是叫你了,这时候倒不矜持,哎,给你,不给你。”

樊云撕下另一只鸡腿,故意在白苍眼前晃,看着他的头跟着鸡腿走,时远时近,咧着嘴笑道,“求我啊”。

“我困了。”

吃不到就闭眼睡觉赶人,樊云没见过这么傲娇的男子,说一句我要会死吗?

樊云把鸡腿塞进白苍嘴里,听到他喜滋滋的咀嚼声,觉得哪里不对。

“我渴了。”

樊云倒了杯茶水递给白苍,还眼巴巴等评价。

“不错。“

樊云的笑发出了声音,振醒了寅时的空气,仓促闭嘴,耳尖地听到隔壁院落早起打水的细细簌簌,又张口和白苍小声交谈。

“旁边就是女修寝居,你偷偷趴墙看过没有?”

“没有。”

“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有婚配了吗?”

“尚未。”

“我想要的妻子不需要门当户对,温婉清秀,能读懂我,追随我,别太柔弱,也不能对我凶,你觉得怎么样?”

樊云刚十五岁,思春的年纪。

“读懂你甚难。“

白苍已经把手里的鸡腿吃完,又要躺下睡了,和樊云说话的语气清淡敷衍。

“难吗?不难吧,我很好懂的。“

樊云低头想了想,须臾,再回头,白苍呼吸平缓,这间屋子又安静了。


(求书名,这是小七的新文,和小七以前的文风差别很大,有人会喜欢,有人不习惯,都可以找小七聊聊,对了,对书名有什么建议的,告诉小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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