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做柏柏爾人, 與撒哈拉的沙海為伴。

柏柏爾人, 壹個對大部分國人同胞而言還是壹個陌生的名詞。 在廣袤無垠的北非世界, 除了占據著絕對多數和統治力的阿拉伯人, 還有兩個具有強烈的自我民族認同的兩個原生民族: 貝都因人和柏柏爾人。 作為同樣熱愛自由的兩個阿拉伯世界土生民族, 相比於柏柏爾人, 貝都因人更加有名, 也更加的極端。 貝都因人以部落的形式居住在北非和中東的沙漠或戈壁地區, 他們不承認任何的政治組織和意識形態, 仍然過著與遙遠祖輩壹樣的傳統氏族生活, 也強烈地拒絕與貝都因部落以外的居民來往。 如果有組織想要破壞或侵擾貝都因人的傳統生活, 他們會同敵人壹直戰鬥到生命的最後壹刻。 利比亞前政治強人卡紮菲老先生也是貝都因人, 這樣壹個另類的貝都因人更讓這個民族顯得如此的彪悍。

相比於彪悍的貝都因人, 柏柏爾人的風格更帶有壹種濃重的隨和感, 臉上掛有令人親切的微笑。 在撒哈拉腹地的小鎮和沙漠中的營地裏, 和只會運用簡單英文交談的柏柏爾人交談時, 能感受到的常常是柏柏爾人對生活的熱愛和對這壹片無垠的撒哈拉大沙漠的熱愛。 第壹次深入撒哈拉腹地, 同壹位名為默罕默德的柏柏爾青年坐在營地的沙丘上觀看撒哈拉大沙漠的滿天繁星並聊及這片大沙漠, 嘗試著問他是否愛這裏, 他肯定的回答道: 我很愛這裏, 這裏是我的家。 那時候還不能理解默罕默德對這壹片沙海的感情。聊完默罕默德對這篇沙海的感情, 我們又不約而同地繼續欣賞頭上這壹片星河。 撒哈拉大沙漠幅員超過五百萬平方公裏, 因在這片沙漠中幾乎沒有人造光源和極度幹旱, 所以也造就了在這片沙海上每晚都可以欣賞到極致的漫天繁星。 第壹次到達沙漠小鎮梅祖卡時, 正值年末, 夜晚躺在沙丘上觀賞這機制的景色, 略顯寒冷的空氣和不斷拍打在臉上的風沙倒也算是這迷人星辰的絕配之物了。 沙漠腹地接收不到任何電信訊號, 最開始伴有強烈的不安全感, 雖然深知隨身攜帶的電子產品不會有訊號, 但還是會下意識的拿出手機看壹看。 幾個小時過後, 也漸漸習慣了這種不安全感, 更加集中精神感受這大沙漠的壹切。

默罕默德告訴我, 他的父親是壹位非常勇敢的柏柏爾人, 在早年常常帶著駝隊從摩洛哥西部的撒哈拉邊緣出發, 滿載著柏柏爾人的貨物, 在嬌艷炙烤的日間找到遮蔽物歇息, 在夜晚伴著無盡的星辰領著駝隊和其他柏柏爾人壹直往東走。 就這樣走上壹個月, 就能到達鄰國阿爾及利亞(奈及利亞)的首都阿爾及爾城, 如果連續走上三個月, 就能達到遙遠埃及的首都開羅。 聽到這些, 猶如天方夜譚。 可能也正是柏柏爾人的樂觀和隨和, 讓他們能夠在撒哈拉的腹地當中生存下來, 並愛上這壹片沙海吧。

有時也會想念兩次深入沙漠小鎮的兩位柏柏爾朋友: 喜歡講笑話以及赤腳在沙丘上奔跑的默罕默德和幫助我們準備餐食的穆斯塔法。 或許有壹天, 在四十歲或五十歲的時候, 在澳門或其他地方, 厭煩了左右之爭, 會想第三度回到這個沙漠小鎮, 再次深入撒哈拉, 與柏柏爾人壹起在沙丘上奔跑, 夜晚壹起在篝火旁打鼓唱歌跳舞。

願做壹個柏柏爾人, 與撒哈拉大沙漠的無垠沙海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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