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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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从前慢

这个点从天色来看，仍然是夜的时间，我是被热醒的。按说雨夜应该是凉凉的，屋子的大门还开着纱窗，这让我更加不明觉厉了，好在再过几天就立秋了。对啊，马上就立秋了，时间过得真是快。

这样的雨夜，两年前我也曾经历过，那时电闪雷鸣、风雨交织，大的让我担心会发生地质灾害，可以想见缘何巴蜀大地多灾多难了吧。许多事情不亲身经历，可能恐怕永远不会懂，其实稍微联系一下是可以发现一些端倪的，比如都江堰。

按说这个时间城市该是静谧的，可窗外的高架桥上零星还有着车流，你仔细去听那声音又连成了一片。这让人搞不清它的时间，甚至会怀疑什么来的。莫不是这雨让人早起，给白天要干的事留有足够的提前量？可一细想，又觉得这么提前想必是有些早了吧。

不知车里的人心情如何，有没有怨恨这雨带来的难偿。反正，我心里是有着不悦来，因为它没有夏雨的样子，完全勾不起我心中的诗意来。倒是希望它早早放晴，让人欣赏那湛蓝如洗的天空底色。

可能不光是我，这城市里陆陆续续有人起床了，比如地铁工作人员，比如马路清洁工，当然还有上了一整夜班的人，他们才是最辛苦的。他们应该没人愿意这雨再淅淅沥沥，毕竟给出行、工作带来不方便。若是我要迎着雨去上班，可能也便没了关于雨的诗意。

要说真心渴盼雨的，除了等着给地浇水灌溉的农民，还有谁呢？母亲嘴上说种地实在划不来，打算荒地一料，可那次路过村南头又看见玉米长高了。我想母亲是盼雨的，这不下雨就得想办法浇地，还是下吧，下了农村人就不用受难偿了。

我在夜里等着，等着什么呢？绝不是等待天亮，可能只是享受这夜色的感觉吧。这世上哪有夜的黑让人清醒，让人遐思，让人咀嚼呢？夜色沉沉之中，大概有的是包容，我成了夜的一个元素，平静地凝视着夜中的东西，而我又同世间千千万万尘埃一样，成了夜的眼睛窥视下的一处。

时间是不由人的，再看外边时天色已渐渐发白，城市就要苏醒了，我蜷缩在窗前沙发的角落，安静地看着城市。它正一点一滴地苏醒，夜终于是要过去了，我的那些瞌睡顿时消失到那漆然之中。可客厅里还是暗的，鱼儿游的不知疲倦，好像这世界没有了白昼与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