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喜欢西南联大,除了看《无问西东》,还可以看看何兆武的《上学记》。
01
高中时代我是喜欢历史课的,学的也很好,但个人兴趣仅限于古代史,近代到了北伐之后就不关注了。也是一种逃避,觉得后来的史实不“美”。
翻阅近代史,特别是1930-1949年间的历史,后这个动力与目的在不断地修正。我探知历史不喜欢看正史,胜利者之言真实性有几多呢?野史倒是可以看,不过真假纷杂全屏个人水平与判断。看参与者的传记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历史有两个特点,第一,所有的历史都是由胜利者写的,不是由失败者写的。第二,历史都是高雅的上层阶级写的,真正下层群众写的历史几乎没有,也不可能流传。
一开始看这本书的的时候,我带着自己的不快乐。对那段历史懵懵懂懂,一知半解,有热血,有愤懑,也有无奈与某些不值。可是我渐渐被书中朴实而不失真诚的言语打动,竟慢慢定了心神。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情结。
很多时候,我欣羡那个时候的少年。虽然战乱动荡,国将不国,可是有为之努力直至付出生命却不悔的信仰。如今太平盛世,却依旧不快乐。
抗战时候物质条件艰苦,包括求学,知识资源也是严重不足。中国就像一个孤岛,被侵略者截断了与外界联络的渠道,所有物资的输送全压在飞越西藏驼峰的空中险道上。
因为满眼愁苦,反而活成了一件件孤品。
我很喜欢西南联大的校园生活,这是许多人理想中的求学生活——自由,宽容,本真。
这是最坏的时代,也是最好的时代。
三校无奈的南迁与联合,为中国今后的几十年培养出了才华横溢又极具个性的专业人才,也造就了一个仙境,让当时的少年人,度过了丰富和相对安全的六年。
仙境却是冷酷仙境。这群才华横溢又极具个性的专业人才,最后大多数断送在了给予他们仙境的祖国怀中。没有亲身参与过那段历史的人,永远说不清、也没有立场来说,这种一种怎样的情感。他们可曾后悔?纵是像何老般豁达之人,在动乱中几乎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晚年想来,也不忍追忆,只是沉默相对。
02
幸福的条件有两个,一个是你必须举得个人前途是光明的、美好的,可是这又非常模糊,非常朦胧,并不一定是什么明确的目标。另一方面,整个社会的前景,也必须是一天比一天更加美好,如果社会整体在腐败下去,个人是不可能真正幸福的。
我希望在书中追寻到幸福。按照幸福的条件,社会前景美好吗?个人前途光明吗?我大概是失去了判断的标准。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他人眼中的光明、美好,我不觉得是,感觉和周围有种格格不入的尴尬感。
前几天跟同事看了电影,结束后我牵肠挂肚着《上学记》,着急回家。可同事却想在商城里到处逛逛,觉得回家后无聊之极。一种无法言喻的无力感,我也不能直言想回家看书,不想被人指着说“装逼”,只能陪着逛了一会。
好友说,你这样不行,要适时地参加些入世的活动,总不能一味逃避现实生活。
她说的很对,可我处在对现实生活一种“做人没意思”的漩涡中,一直挣脱不出来,又不想勉强自己。遂暂时无奈。
知道一切,也就没有一点趣味。
泥足深陷近代史,因为这里有我的未知和兴趣。毫无功利心,精神上的追求和享受即是目的本身。生活安定了之后,我也有时间像个哲学家一样,深入思索人生的意义。
曾经的雄心壮志已经被抛到乌拉哇去了,剩下的大概就是把名字写在水中。活着,像是把名字写在沙滩上的过程。潮起潮落,人来人往,什么都不剩下。
不知道是书影响了我,还是因为内在潜质推动我去看这类书,喜欢并莫名的契合那个时代。
03
两边简直太一样了。
许多人都有想逃离生活所在地的愿望,我也不例外,总有种外面的月亮更远、生活更惬意的错觉。
可一位奔波于内陆与台湾的美国记者,说的感慨却是——两边简直太一样了。
瞬间想起了《东邪西毒》里,欧阳锋说:每个人都会经过这个阶段,看见一座山,就想知道山后面是什么, 我很想告诉他,可能翻过去山后面,你会发觉没有什么特别。回头看,会觉得这以便更好。
可惜很多人不相信。
逃离了这边,能去哪里呢?掌控不住内心,哪里都是煎熬与牢笼。安之若素,在哪里都一样。
各个时代都有各个时代的优点,就好像一个人,十全十美是没有的,一无是处的大概也很罕见。可是人们常常走极端,一说这个人好就好得不得了,一说这个人坏就臭的不得了,其实不见得那么坏,也不见得那么好。
写着写着就怕自己熬了一碗鸡汤。现代人喝了太多的心灵鸡汤,看了太多的警示名言,很反感这些。
每个人该怎么活,应当自己说了算,当然,若能考虑他人那更好。所能做的,是尽量保持独立思考,避免被同化。
人总得靠希望活着,甚至于很小的希望。如果没有一点希望可以寄托的话,人就活不下去了。
冷酷仙境已经远去,水中写名尚在继续。合上书本,结束奇思妙想,回到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