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人间百态——小小说(20）

小小说，篇幅短小，韵味悠长；人间百态，嬉笑怒骂皆有情由。

《监理老曹》，作者三石，选自《2021年中国微型小说精选》，陈永林主编。

本篇小说讲述“我”接下清源中心小学校舍项目后，与曾经做过监理的老曹，围绕工程质量所发生的交锋故事。

说说情节

故事开端(1—6），文意分四层递进。

第一层，开篇点题，“我”接下清源中心小学校舍项目，就被提醒提防监理老曹，为什么要提防？吸引读者兴趣。简单明了，兴味盎然！

第二层，简述清源老板与老曹过往，老曹不受欢迎，证实了上文“提防”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于是，朋友让我先拜访老曹的码头，在江湖混个人熟。

第三层，叙述“我”对拜访老曹码头一事的看法，估计老曹也是江湖上半罐水揩油的唯利是图之辈。这一层，表明了我对此时的态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商人的利益驱使，以小钱换大钱这是开发商的行事惯例。

第四层，叙述“我”提上烟酒拜访老曹，老曹客气接待，“我”虚情假意地说，请他有空到工地指点，这与后文“我”真心地对老曹发出邀请的态度，形成鲜明的对比。

故事发展(7—12），文意分两层递进。

第一层，开工那天，老曹来带着两只土鸡土鸭来到工地上，我送礼给他，他却如此“回礼”，让我感到隐忧。此后，老曹隔三差五来工地，大家混熟了，不经意间放松了警惕。“放松警惕”与前文“提防”遥相呼应，也暗示了后文被老曹发现问题的情节。

第二层，老曹精准发现问题，并强烈要求返工。这个问题，不是我们不知，而是利益使然。

故事高潮(13—18），文意分三层递进。

第一层，既然老罗损坏了“我”的利益，最起码就要止损。“我”对老罗用了很多常规办法，比如，不让他进工地，甚至拉下脸来把他赶出去，但是，老罗都能有办法，我一筹莫展。因此，对付老罗，就需要其他办法了。

第二层，常规办法制止不了老罗，他还是隔三差五地到工地找问题，公司大个子的大李不满意了，他对老罗实施“硬”办法，等老罗来工地溜达时，他上前抓住老罗，扭打在一起，结果老罗这个半老头还有两下子，把大李摔个吃屎，这个“硬”办法也就硬不了了，怎么办呢？那就用“软”办法吧！

第三层，叙述“我”钱来解决老罗的办法。哪只老罗不为所动，还放狗咬“我”，令“我”意外。

故事结局(19—27），做了两次释疑。

第一个释疑，我抽空又去了老罗家，这次他不仅没放狗咬我，还好好招待我。他讲述了自己的经历，说自己曾经确实做过监理，这也交代了他抓问题为什么抓得如此准的原因。

第二个释疑，讲述自己在惠州做校舍修建的监理时，为了争给母亲治病的钱，发现老板偷工减料没有举报，最终酿成楼房垮塌，造成三个孩子死亡的悲剧，老罗也被抓走，当他母亲知道后，又被气死了。这次教训，是用四个人的生命换来的。

在“我”听了老罗的自述时，心生敬仰，最终发出了诚挚的邀请，邀请他到工地去指点监督。

说说主题

本篇小说涉及的领域是房屋工程领域，在生活中，因为房屋质量问题而导致悲剧时有发生，比如某地方的隔离酒店垮塌，某地方的大桥还未交付使用就坍塌，这些悲剧还记忆犹新。但是，像“我”这样的工程老板，或者有“我”这种思想的生意人还存在，所以，工程质量问题不得不得让人担心。老罗经历四个生命因为他而消失的教训，他成了工程质量的监督者，成了那些生意人的镜子。生命至上，是一切工程的核心。

说说笔法

小小说，体型虽小，但是精致，就像一个小的工艺品。唯利是图的老板，坚持监督工程质量的老罗，都鲜明突出，其次“我”的态度认识转变自然贴切，老罗的悔悟深刻而又令人警醒。

在情节上两呼应。两次拜访，一次虚情假意，一次深受震撼真心实意。两次相似的情节，丰富了小说的内容，两次不一样的结果，突出了中心，深化了主题。

在结构上，暗示随处运用。比如，我刚到清源，朋友提醒我提防监理老罗。为什么提防？我送了烟酒，老罗送来土鸡土鸭，这让我隐忧，都为后来老罗查找问题做了暗示。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这些暗示，不仅增加了小说的趣味性，还使叙事更加波澜起伏，颇有韵味。

在叙事节奏上，四个部分，分层递进，节奏不疾不徐，读来满心律动，特别最后结局，老罗的故事就像一个榫头，铆接了一切，又解开了一切。

总之，小小说，故事不管大小，曲折有致最重；小小说，情节不管粗细，耐读耐品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