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也有条小尾巴,但它不见了


小孩子对小动物似乎有种莫名的亲近感,我小的时候也不例外。

每次看到小猫总会学它“喵、喵、喵……”地叫唤,以示友好,然而,每次都不奏效,猫似乎一下子就识破了我的伎俩,躲到隐蔽处绝不再出来。

看见小狗也会忍不住蹲下来摸摸它柔软的皮毛,它就快乐地摇着小尾巴。

然而长大后懂得多了,也不知道从哪儿看的报道,宠物身上的寄生虫跑到人身体里,让人得各种奇怪的病。从此对带着毛发的动物就抱有恐惧了,只敢静静地看不敢伸手去摸。


小时候家里养过几只小猫小狗。

陪伴时间最长的就是一只土黄色的小狗了,当时妈妈正做着生意就叫它“旺财”了。

有一天回家不见爸妈,正偷看着电视,突然妈妈回来说带了一个好东西回家,让我们猜猜看是什么,掀开布一看是只毛茸茸的小狗,我和弟弟都高兴坏了。

从它出生,一直养成大狗的样子,它陪伴了我们小学几年的快乐时光。


前阵子和弟弟回忆起来家里养过的狗,讲起了这件事。

有天清早妈妈骑车送我上学,旺财也跟着我们偷偷溜出来了,平时我们都是把狗关在屋里才出门的,这一次因为快迟到了,就没空再开门把狗哄进屋里。

妈妈赶了几下,示意狗待在门口,就转身骑车带我去学校了。

坐在后座的我心里只剩下着急,担心迟到后被老师罚站,催妈妈再骑快点。

车骑到半路上,我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惊讶地看到旺财跟在我们车后一两米远的位置,累到舌头吐来,我着急地拍了拍妈妈的后背,大叫到:“妈,旺财跟在我们后面呢!”

正是上坡路,妈妈回头看了一眼,喘气说:“别回头看,装作不认识,咱们骑快点,把它甩在后面。”

车骑得越来越快了,也离学校越来越近了。

我偷偷往后瞄了一眼,旺财跑的步子更大了,紧跟在车后,看到它甩着舌头,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心里既心疼又责怪它。


终于到学校了,妈妈送我到学校门口,叮咛几句便叫上旺财转身回家了。

等我上楼梯的时候发现旺财竟然跟在我身后,一脸委屈地看着我。这下子可怎么办,也不能让它跟去教室吧。我使劲地赶它,呵斥它,想让它知趣乖乖回家。等它稍微走远便快速地跑上楼折回教室。

刚坐定到位置上,书包还没放好,旺财就找到教室门口来了。讲台上老师正讲着课,看到这个不速之客的打扰,不悦地朝底下问了一句:“这是谁家的狗?” 我尴尬地举起了手,脸红得不敢说话。

于是起身跑到楼下赶它,任凭我怎么用手摆弄挥舞让它回家,旺财还是紧跟身后,像尾巴一样长在身上甩也甩不掉。

几次之后,旺财就在我课桌底下趴了一上午。直到妈妈送午饭过来才终于把它领回去。

这一上午真的是度日如年,想想那时候我要是是个调皮的学生就好了,兴许是件好玩的事,而当时的我只觉得尴尬无比。


再后来,又有一次旺财跟着我们去学校,在半路的石子场附近不见了,当时急着去学校也没管它。妈妈先送我到学校,后来在返家的路上一路呼唤它的名字,也没见它的踪影。

回家后得知的我哭了好一阵子,责怪自己不该丢下它不管,之前在学校还那样赶它走。于是连续好多天上下学路上,经过旺财不见的地方,总会大叫一阵它的名字,希望它听到能出现在我面前。

然而奇迹一直没有出现,问了住在附近的人也说没有见过它,这之后再也没听到回音了。

后来爸爸提供消息说那一块的人经常吃狗肉,推断也许是工厂里的工人把它宰了当下酒菜了。听到老爸这么一说就更难过了,我们养了这么大的的狗竟然被人吃掉了。

路过石子场,远远站在生锈的大铁门外,朝里看着恐怖的石子场,不敢叫也不敢进去找。自此那个地方在我心里留下了赤红色的阴影。

但现在回忆起来,那一块进出的大卡车特别多,也许旺财是被路过的卡车轧到了吧,又或许有人看它长得可爱抓去养了,总之应该不会有人对它那么残忍吧……也希望它走的时候不那么痛苦。

那个时候没有手机,没有留下照片,从网上找来这张照片,它长得跟旺财很像,旺财是只很可爱的小土狗。

From John Pr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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