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基层长篇纪实小说] （ 续篇36）
水竹凹
作者：蒋春木
36、快刀斩乱麻
自此，孙仁晓几乎天天呆在望月咖啡馆。
他不是在喝茶、聊天，就是在吃饭、喝酒。
他每次来都不是一个人，有时一、二个人，有时三、五个人。但总会有一、二或是三、五个女的。
更多的时候，他是一个人带着一个或是二个女人。
孙仁晓成了望月咖啡馆的常客。
咖啡馆里的服务员没有不认识孙总的。也渐渐看出来，孙总一个月内，总要换几个女的。
因为，孙总的面孔是大家熟透了的，但是，他带来的女人却常常是生面孔。
之后，只要孙总来了，女服务员总是好奇的看看，今天又带了谁，常常发出嫉妒的感叹“哇，今天这个好漂亮啊……”。
时间长了，服务员也习以为常、见多不怪了。也有个别的服务员，偶而发出一、二句酸溜溜的牢骚“唉，谁叫人家是老板呢！”
孙仁晓每次来，也总是问一句“水总在吗？”。
只要水竹在咖啡馆里，孙仁晓总是拉着他在一起喝茶、聊天，或是喝酒、吃饭。
水竹一开始，只当是孙仁晓是为了照顾店里的生意。但是，一个月、二个月、三个月……孙仁晓始终如此。
水竹不免有些感动了，渐渐的和孙仁晓变成朋友了。
尽管还没有达到那种交心的程度，但两人的关系变得很随和，象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一般。
望月咖啡馆开业不久，大家渐渐都知道了，这是开发区水竹家开的。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那就是水竹开的。
开业以后，陆续的来过很多水竹过去的老同事、老朋友，甚至是老情人。
叶小桐来过好几次。她每次总是和王玲一起，有二次，王玲知趣的先离开了。叶小桐就疯狂的抱着水竹，在包厢里苟合起来。
张明明来过两次。她是带人来喝茶、吃饭的。水竹见到后有点不自然，但张明明依然是笑呵呵的，一副大咧咧的样子。
章雨只来过一次。那是她结婚前来的。水竹在包厢里和她谈了很久。章雨抱着他又哭的梨花带雨，她想最后再交给水竹一次，但他还是控制住了。
他不是不想，而是不忍心。至今，他心中最爱的女人还是章雨。他希望她过上平静而又幸福的日子。
只有师姐高玉敏没有来过，水竹很长时间没有和她联系过，也没有她的手机号码。
老同学胡明啸还是经常来，但他多次邀请水竹去那些风月场所，都被水竹回绝了。之后，他也不再勉强了。
胡明啸依然是成天混在那些风月场所，泡在女人窝里，大把大把的，花着在七里河小区开发赚到的钱。
或许，是他们之间的共同语言少了，水竹与胡明啸之间的联系也渐渐的淡泊了。
一天，水竹正在和孙仁晓喝茶聊天，突然接到七里香饭店王玲的电话。
王玲急促的告诉水竹，叶小桐的丈夫小周在饭店里和叶小桐大吵了起来。
她慌张的说道，叶小桐的丈夫小周，看到了她手机里和水竹的通话记录，还有一、二条没有来的及删除的短信……。
王玲的话还没有说完，水竹的脑袋“嗡”的一声，似天崩地裂般的炸了一响，他的脸色立马变的乌青、乌青的，豆大的汗水从脸颊上滚落下来……。
水竹像是突然被人当头一棒。他的心脏骤然的跳动起来，似乎一瞬间就要飞出来一般……他本能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部。
坐在旁边的孙仁晓立马意识到：水竹出事了！
孙仁晓从电话里传出的女人的声音，凭着他的敏锐的嗅觉，他大体已经察觉到出了什么事了。
他赶紧来到水竹面前，一把扶住了快要倒地的水竹，急切的说道“别急，别急，天大的事由兄弟担着……”。
好一会儿，水竹似乎缓和了一点，但脸色依然灰青、灰青的，脸上的汗水渐渐变成了细密密的雨露。
水竹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他把头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他的脸色渐渐的变成了傻白，汗水也渐渐的干了。
水竹第一次感觉到了危机，这是水竹曾未有过的。
王玲后面说的话，水竹没有听清楚，但他隐约听到，王玲提醒他注意点，防止叶小桐的丈夫小周，闹到他单位，闹到市里。
这时，孙仁晓见水竹安定了不少，就伺机说到“老大，你如果信得过老弟，能不能告诉我什么事，或许我能帮的上”。
孙仁晓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改变了对水竹的称呼。
水竹心里明白，刚刚自己的神态和举止已经暴露无遗了。看来，今天的事是瞒不了孙仁晓的了。
但是，此人能不能信得过？他心里还是无底。
水竹又想起了开发区老板们，对孙仁晓的评价和争议，他心里更是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孙仁晓见水竹对自己还是有点顾虑，就试探性的说道“老大，有的事你们不好出面，但我们好出面呀”。
水竹想想也是。这件事必须快刀斩乱麻。否则，一旦闹出事来，自己将身败名裂，后果不堪设想。
他也顾不得许多了，就将自己和叶小桐的事简单说了说。
孙仁晓一听，站起身来，双手向上一划拉，轻松的说道“老大啊，我以为多大的事呢，这么点小事，就能把你吓成这样？……”。
他再次坐下来，自信的说到“老大，这些事我们见过太多了，处理起来，一个字就是钱，二个字就是吓唬……”。
他拍了拍自己胸口，对水竹说道“老大，这件事交给我了，我保证不出三天，给你摆平……”。
水竹一听，心里平和了不少，脸色也好多了，他忙不迭的说到“仁晓，那就麻烦你了，尽量用钱解决，多少有你定，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水竹在不经意间，也改变了对他的称呼。
孙仁晓再次拍拍胸口，果敢的说到“老大，这件事摆不平，我从此不再见你，你也只当没这个兄弟了……”。
果然，三天没到。孙仁晓拿着一张纸条，放在水竹面前。同时，他乐呵呵的说到“老大，一切搞定！你彻底放心吧……”。
水竹看到纸条上歪歪斜斜的写着“收到水竹拾万元，从此不在找水竹任何麻烦。周*。*年*月*日”。
水竹的心一下子定了下来。这几天，水竹几乎没有睡觉，心烦意乱，六神无主，恍若隔世。
现在，他这棵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下来了。
水竹转身跑到街上，从银行卡里取出10万元，回来后还给孙仁晓。孙仁晓说什么也不要。
后来，水竹拉下了脸说道“这钱你收下，我们是兄弟，你不收，我们从此不再来往……”。
孙仁晓只好收下了。当天晚上，孙仁晓请水竹吃了个定心饭，也是压惊饭。
自此，孙仁晓私下里，一口一个“老大”叫着，水竹也一口一个“仁晓”喊着，俩人竟成了莫逆之交。
几个月后，叶小桐忽然打来电话，告诉水竹她已经和丈夫离婚了，现在离开了江东市，在省会江中市找了一份工作。
叶小桐说离婚时，他丈夫只把水竹给的十万元给了她，让她买了一辆车子，其它的什么也没给，逼着她净身出了户。
叶小桐嗫嚅的说道“叔，能不能帮我一把，把我房租付一下？我现在真的有点……”。
水竹什么也没说，立马转了几万元给她，帮她付清了一年的房租。
水竹心里总觉得有点愧疚。叶小桐的离婚与他有着直接的关系。
之后，水竹有时到省里开会，或是办事，也路过叶小桐那儿几次，不免和她云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