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风餐雨雪的洗礼,使木子一下子成熟了,艰苦使人坚强!木子要重回学校上学,他的班由栓子接任。
木子那天去插班时,在桥头见到哭鼻子的益定被他母亲推扯着去上学(他们原来就是一个班的同学),木子便含笑上前,得知他的为难一一因为他要留一级,羞于见人……!
木子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有什么关系一一正好我也去插弟弟班,我们一起去吧!木子拉起益定的手一起去插班!
当木子回首含笑于益定母亲招手时,益定母亲眼中闪着晶莹的泪花…!
木子携着益定大胆地踏进弟弟那个班,益定始终低着头跟在木子的后头,跟一个羞答答的姑娘似的……!
最初几天,同学们并不待见他们俩;益定长得清秀,腼腆!木子又黑又瘦,一头又黄又疏头发被风霜雨雪摧残的根根倒立一一简直如同从沙漠中过来的孩子……!
起先几天,木子除了于益定做伴外,也只有坐在自己的坐位上!幸好他的同桌也是一个爱静的人,他面如满月,静似秋水,很和木子性格,没过几天,他们便混熟了!课间木子拿出短的不能再短的铅笔,握在手掌间低头写作业,他看了一眼,笑了笑,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崭新的铅笔盒打开,木子听到清脆卡嚓声,抬起头来,只见满满一盒的铅笔,还有三四块还未擦的橡皮擦!他笑了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露出一个头的铅笔,忙着做作业。同桌他将一支崭新的铅笔伸进铅笔刨里卷了起来,不一会儿,他从木子的腋下将削好的铅笔伸了过来,……木子惊诧一下,赶紧将铅笔放到他的面前,他笑着推了过去,木子摇头重又推了过去……!这样推来推去,双方都脸红了,木子虽不好意思接,但他明显感到他生气了,便无奈地收了……。
从此,他们的友谊开始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友情也滋长了,他叫敏,他父亲在银行工作!
不久,木子便知道班里谁成绩好,谁成绩差,谁是头……!
他们班男同学多半成绩差,女生多半成绩好!有几个甚至还很好,而且人也长得妩媚动人。
没过多久,他连他们的绰号都知道了,那个长的圆圆脸,有一双乌黑眼睛,笑起来如山花烂漫,怒起来似雄狮争霸!整个冬季只穿一件薄薄单裤,上身里外统共只有两件薄薄秋衣。那敝开的上衣钮扣里露出一低低圆领,原本浅红颜色褪得淡淡的,如同无色的运动衫!那暗红的底子,想必不知穿了多少年;他家有四位哥哥,他排行老五,这衣衫定然是从他哥们那里传过来的!他叫蛮权!另外一个,凶神恶煞一般的人:他叫脱皮!他的整个外型,尤其是他那张脸,完全是一付坏坏的坯子,即时笑起来也没有一点善的感觉!他的绰号有点怪,不知什么时候起,男生们发现他的小鸡鸡脱皮了,便隐约的传开,时间一久,这秘密便成公开,首先蛮权叫开他的号,随后一发不可收……!
开始时,他们俩还是相当要好的,从不提各自绰号,他们各有自己的馬仔……!
半个多月过去了,木子依然守着他的座位,一一像古时候千金小姐,足不出户!下课铃声一响,老师一出门,同学们像蜜蜂开了闸似,朝门口挤去,有的人得确是内急,而多半是种解脱似片刻的轻松,唯有木子静静坐在自己的座位,观望这一片骚动!外面阴沉沉,象是要下雪似的。蛮权看了一窗外的天空,将冰冷的头颈扭了扭,搓了一把双手,呼出一口热气;心想这鬼天气,要想暖身只有搭马搏击!
他便朝对角的脱皮微笑着,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去!脱皮微笑着摇了摇头。意思说:去你的,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吗……?
他只好屈尊就驾前往他的桌前,拍了拍脱皮的肩膀笑着说:“带上你的马仔,暖暖身去?”
”怎么一一手痒啦?”脱皮抬头一笑问道。
”是啊!一一难道我怕你不成?”
”好一一老兄,我可不想当缩头?”
此时,他们俩身边己围五六个凑热闹的喽啰……。
“阿孝一一他在说你呢!”蛮权挑逗道。
阿孝扁扁嘴,无奈像一只蚊子似低声嘟嚅一句:”脱皮”
被唤作脱皮的月华,这回见自己说漏嘴,便满脸堆笑歉意地道:“天地良心,这回真得不是说你……!”
”我知道一一你当我傻呀?”孝接腔道。
蛮权环顾教室一圈,不见他的马仔,便扯了一下身旁阿孝衣角说:”你去把偏头找来!”
而后,他笑对脱皮说:“你也带上你的马仔到天井里去!
好!我的兄弟都身边了,兄弟们上!”脱皮硬郎地回答。
一场力量与智慧的角逐正在拉开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