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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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上小学了

1975年春天,我八岁了,上学前班,爸爸会电焊,给我做了一个铁板当黑板,虽然不如石板好用,但铁板上有锈,也能写字。我是一个爱学习的孩子,老师教完数字后,让同学们去玩,而我却坐在座位上继续写,有一个老师从边上过,看到我这样爱学习,说:“将来这个孩子学习错不了。”学前班升小学的考试,让写1-10个数字,我写到20,有点逞脸吧。

我家的成分是富农,但我小时候不知道,我问母亲:“妈,咱们是什么成分?”母亲说:“咱们是好成分。”在一年级的时候,我班有一个女同学,比我大两三岁,我在班里应该是最小的,跟同学们说:“张书环的爸爸是地主富农,张建书的爸爸也应该是地主富农。”我一听生气了,知道地主富农不是好事,就告诉了老师,老师说:“不许瞎说。”老师肯定是向着我了,主要是我成绩很好,平时也乖。

从六、七岁开始拾柴,家里有一个小背筐,很小,但我的年纪也小,每天背着小背筐,去地里拾柴,母亲很自豪地说:“我的小书拾柴,能供上烧了。”

我的童年过的非常愉快,拾柴、挑菜、割草、捡麦穗、倒粪。有一年夏天,母亲拉肚子,身体非常虚弱,但我非要母亲跟我去水库割草。当时水库没有多少水,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我这割点,那割点,最后明白了,还是蹲在一个地方踏踏实实地割,哪里的草都差不多。到了中午,我很渴,在河边喝水,水是混的,没敢喝,我和母亲推着一车草回家,到了刘相营,在大坑里喝了一口水,很难喝,到了家,压水机里没水,我喝了一个小盆的水,一看底下有饭粒,原来是泔水。累了半天,母亲出了好多汗,回来肚子反而好了。

有一次母亲去水库拾柴,带着弟弟去的,那天柴很容易拾,母亲拾了很多,但自己推不回来,眼看天就要黑了,母亲就让弟弟自己回家找父亲,让父亲去接母亲,当时弟弟才五岁,一个小男孩,在黄昏时,自己从水库往家里走,大概有四五里路,估计当时母亲没有想很多,当时的坏人也不多,没有考虑到孩子的安全问题。弟弟到了家里,父亲也下班了,父亲用自行车驮着弟弟,来接母亲。

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纸张非常缺,根本没有白纸,我们就用黄草纸写作业,用钢笔写字阴一片,用铅笔写看不清,后来我的表姨给我背来了一大摞纸,我非常开心。在三年级的时候,我过年期末考试考的很好,得了两张奖状,但后半年有一次小测,我考了30分,是没检查吗?不知道了,老师告诉了母亲,母亲气坏了,把我打了一顿,把两张奖状给撕了,我当时不知道什么心情,也恨自己不争气吧,我只记得这是母亲第一次打我,也是最后一次打我。

有一次,母亲去水库捞秫秸秆,由于夏天水大,把高粱淹了,到了秋天,水下去了,秫秸秆露了出来。我和弟弟放学回家,看母亲没有回来,我和弟弟就准备做饭,这是我第一次做饭,当时我十一岁,弟弟七岁,我们准备烙饼,炒小倭瓜。我和了面,把面团放在板子上,把面团扞成面片,我问弟弟:“下边怎么做?”弟弟说:“先放盐,再放油。”我把盐撒在了面片上,又抹了油,但面片粘在了面板子上,总算卷成团,分成三个小齑儿,弟弟把大锅点着了火,等锅热了,我把饼放在锅里,由于翻的不及时,还糊了。我把小倭瓜切成了片,又切了点葱花,摞完饼后,往锅里放些油,再放葱花,最后放小倭瓜,又放了点盐和酱油,炒了一会儿,盛了出来,等妈妈推着一车秫秸秆回来的时候,饭已经放在了饭桌上,母亲非常开心,能吃孩子们做的饭,母亲应该很骄傲吧,虽然饼烙糊了,菜有点淡。

对于我的学习,有不会的,母亲能辅导我,有的时候,我们娘俩一起画,一起算,在小学的五年里,母亲一直辅导我的功课,主要是数学。

我一直比较爱学习,在喂猪的时候,我还拿着语文书,读书,看着圈里的大黑猪,读着课文,头顶是蓝天白云,耳边是习习的微风,我陶醉在田园生活中,也是一种享受。

在小学四年级升五年级的时候,我考的不错,得了一个铅笔盒。铅笔盒是铁的,上面画的是两个女孩,一个汉族女孩,一个黑人女孩,这是我第一次得礼物,非常喜欢。

到了五年级,由于是毕业班,大家好像都知道学习了,晚上我们会去学校上自习,老师也给我们辅导功课,结果在考初中的时候,我考了班上的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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