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乖

      她常说自己作为家里的第一个孩子，是爸妈用来学乖的。初中叛逆，大部分精力都没在学习上，初三下学期奋起直追，凭借努力考上一中。中考后的暑假里，老妈即使知道她考得上高中，也依旧像先前那样对她责骂，不断找茬，意图让她辍学出去打工以减轻家庭负担。就是这种背景下我们俩相约出门打暑假工。也许没有那个暑假，我和她的现在都会很完美。也许吧。她现在都没法理解老妈那时会有那样的想法。我们妄自猜测可能有一下原因：一是初中阶段的表现确实让人大跌眼镜。但我总觉得悬崖勒马已难能可贵。二是第三个妹妹才一两岁，而肚子里的弟弟也即将出生。我不知道家里人是否知道肚子里的是男孩子。她怀疑那段时间老妈可能有严重抑郁症。在多孩家庭里，姐姐们通常得不到应有的关注和关爱。从小就跟着爷爷奶奶，能吃饱穿暖就很不错了。亲情的缺失一直延续到初中，再加上青春期朋友的重要性。不良少男少女的影响终究难以避免。

      第二个妹妹上初中起沉迷手机，我虽多次劝说，也无甚效果。之前我曾建议初一复读，老爸莫名自信，说他信任她会上进，会懂事。手机对孩子的诱惑哪有那么容易拒绝？成绩一直不理想。我也觉得不再理睬。我们俩私下希望她不要上高中，但最后竟也均衡上了。家里送她入学，不成想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就在班上垫了底……到时考本科估计都难。要说家里只有她一个孩子还在读书，我们也不会如此焦虑。父母年龄大了，身体不如以前，顶多再干十年。两个小的还没上初中，到时候就是双倍负担。这十年要存下三个人的教育成本和老幺的老婆本，谈何容易。每每我俩谈到这个，都是头昏脑涨。

      大姐笑说，她其实就是他们两老的用来学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