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颂》【05-29~30】

就诗题看,这首诗,自然是对橘的颂歌。橘如何呢?

其形:根“深固”,不迁移;叶“绿”,茂盛充满生命活力;花“素”,洁白无瑕;枝“曾”,也是极为茂盛;棘“剡”,锋利无比;果“圆”又“抟”,让人喜欢;青中有黄,黄中带青。既有生命力,又有成熟的韵味。总体上是“精色内白”,“纷縕宜修,姱而不丑兮。”寥寥数语,尽出橘之形。

其神:“一志”“难徙”“不迁”,坚贞,如磐石般不转移;“内白”,品性高洁;更重要的是“苏世独立”,“横而不流”,遗世独立,不随波逐流,坚守本心,真如“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

其人格,“闭心自慎,终不失过”,“秉德无私,参天地”,“淑离不淫,梗其有理”,谨慎,不自失,守德,其人格之高大,甚至可与天地相比。就如《楚辞·涉江》中说的“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齐光。”

颂橘,其实是自颂,把自己的人格寄寓橘树之中。屈原的象征是香草美人,橘树,可谓“香草”。

王国维认为“以我观物,物皆着我之色彩”。物,是人内心情感的投射,尤其是钟爱之物。物,又不仅仅包容情感,有时是人的人格、思想、追求等的象征。就如梅之于陶渊明、林逋;就如莲之于周敦颐。屈原笔下的橘树,形神兼美,这恰是他所追求的。橘,也可说是他的象征。因而他愿“与长友”,“可师长”。

这样具有高大人格的橘树,在众多凡木中显得另类,甚至格格不入。屈原多次吟咏“独立”,不禁想起他那句——举世混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也。他是高尚的,却也是寂寞的。因而他向往先贤“伯夷”,而这种向往却被后人诟病。伯夷让位逃跑,被人认为是对自己国家与人民的不负责,但是他这样做是因为“逆父命”,这是他的节。他不食周粟而亡,也是他的节。屈原说追寻的自然是伯夷崇高的品格。

这首诗,诗人处处颂橘,也是拖“橘”言志。宋朝刘辰翁赞本诗是千古“咏物之祖”。橘树类似于屈原笔下的其他香草,是种隐喻。这与《诗经》的比兴有着很大的不同,其中最突出的是比兴大多是为了“兴发感动”,位于诗首,语句不多,而橘贯穿全诗,是本诗的主体形象,唯一意象。

整首诗的格调,不像他被逐后的郁郁,而显得昂扬。屈子写橘,也在写他自己。

身体不适,用手机一番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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