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睡意全无,一会想到他在高中时的图书馆,一会又想到曾经给小樱治病,一会又想到蔡氏医疗地下室,一会又想到现在的心琼项目……
燕小蚁好久没来这里了,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工作,自从自己在地下实验室,那个全息房间里,他和燕小蚁有过那一次之后,他便在空闲的时候,经常想起她,回想起那天晚上的场景,后来每次和燕小蚁的接触,都是在工作上交待工作的事情,而且他对燕小蚁还是有一些敬畏的,所以便没再提起这事。
也许是自己太年轻,经历太少,感觉只有燕小蚁既能在工作上安排得妥妥当当,还能抚慰一下自己生理上的需求,由于第一次的匆忙和紧张,那次之后,他便幻想着蔡氏的那个地下实验室的“全息街道”,可惜自己没有机会再去那里了,也许那个地方每天晚上都会有其他的“蚂蚁”在那里纵享声色。
夜已经很深了,但他却是越来越精神,他索性从床上起来,接了一杯水,站在窗前看着远处闪烁的路灯,他搬了一把躺椅靠在窗前,他平时注意到咖啡店里的服务员漂亮的特别多,所以一向不爱喝咖啡的他,便经常去那家咖啡店,偷偷的看那些服务员在店里的过道,走来走去。
好像没什么邪念,只是很感兴趣,而已。
他看了看墙上表,已经晚上11点了,他集中精力,很快便聚焦到了那家咖啡店,店的后面便是她们的宿舍,由于夜深了,也没什么顾客了,大部分的服务员已经回宿舍了,只有几个还在店里,她们要等到休息的时间。
服务员的宿舍里,住宿条件相对独立,自带了公共洗浴和卫生间,以及独立封闭的床位,这个时间,正是那些服务员洗漱的时间,可惜都穿着睡衣,她们有的走来走去,有的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没意思,如果是夏天就好了。”陶忆南自言自语道。
他把注意力又转向了其他的居民小区,那些老年人没什么意思,他一味着寻找在老人镇上开店的年轻人,这些人的夜生活非常精彩,哪些人睡觉不喜欢穿内衣,哪些人睡觉时要穿单独的内衣,哪些人有老公,哪些人没有老公,自己独睡,陶忆南都了解的一清二楚,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这样偷窥很邪恶,但这也是陶忆南每次失眠时最好的治疗方法。
只有这样,能过集中注意力,聚焦高维气泡,看看周围一定范围内的空间,才会使自己变得疲劳一些,只有那时他才会从躺椅上,爬上自己的床,才会昏昏的睡去……
第二天,他刚刚走进心琼项目部时,陈令忠带着刘青阳和闫喜迎了出来,他诧异道:“怎么,这么隆重,出来迎接我。”
陈令忠满脸笑容:“陶总,好消息啊,我们的年终考核结果出来了,我们盈利超过以往,得了大奖,明天要咱们要去总部领奖呢。”
说着闫喜把自己的手机打开:“看,这是今天早上发的通知,咱们4个人都要去。”
陶忆南对这些东西倒没什么兴趣,但是看到他们那种兴奋的样子,自己也勉强的笑了笑:“那还真是值得庆祝啊,这说明你们的工作做的非常出色。”
说着,自己一边往院子里面走,一边问道:“年终考核说了吗,我们赚了多少钱?”
“纯利润1000万,这还不到1年啊。”陈令忠高兴的说。
陶忆南有些吃惊,他一下子放慢了脚步,但马上又恢复了速度,不动声色的问道:“这么多啊,我没记得有这么多收入啊,就凭辅助治疗和那几个全息的治疗室?”
这时,三个人没有回答,陶忆南停下脚步,侧目看了他们一眼。陈令忠赶紧上前:“陶总,辅助治疗和全息影像肯定赚不了这么多钱,但总部给我们的数据就是这么多啊,我相信说不定有其他的收入,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有其他收入,我们不知道,然后总部还算到我们头上?那是什么收入?”陶忆南看着面前的这三个人。
三个人把头摇得像孩子一样:“总部计算的,我们也不知道。”
陶忆南看他们的样子,也就没再深问,他说:“陈先生,你看看我们明天去总部需要准备什么东西,你们三个准备好,再就是如果领奖,你能不能代领,我这个人不喜欢站在一大群人面前。”
陈令忠说:“准备材料倒没什么,只是领奖必须得您去啊,您是负责人。”
“道理虽是这样,到时候我简单说几句,然后你去说吧,我说不好,不太会讲话。”陶忆南看着陈令忠。
他点了点头:“我先把要说的材料准备好,咱俩都看看,如果必须您讲,也好有个参照,如果我可以代讲,您也可以替我把把关。”
“行,就这样。”陶忆南说完,径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快速的登录了自己的账号,果然看到了那个表扬的通知,再查看项目盈利时,也只是含糊的写到纯利润1000万元,得到的奖项是快速成长奖。至于这1000万是由哪些项目赚来的,却一个字也没写。
他仰在椅子上,看着屏幕上的那个耀眼的获奖通知,他几次想联系温良弓和燕小蚁,但最终还是停了下来:“不问了,明天肯定能见到他们,明天找个合适的机会当面问吧。”他自言自语道。
这一天,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宅在办公室里,而是换上普通员工的衣服,去了项目的最前线,他要看一看一线的员工是如何工作的,只是感觉一下。
在大厅里的大部分都是老年人,虽然人数并不是很多,但断断续续总是有人前来,他们或是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边聊天,边等待,或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满腹心事的样子,接待人员并不都是年轻人,有好多都是老人镇上具备一些医疗知识的老人,年轻人倒并不是很多。
他游走在心琼项目部的各个办公区,后面还有几座浅绿、浅黄色的小楼,掩映在假山和松树、柏树之间,陶忆南从来没进过那几座小楼里,因为他对这个地方根本不感兴趣,刚来的时候还有一些新鲜感,只是听陈部长说那里只是设备仓库和老年病人休养的地方,不需要自己去看。
陶忆南对那些小楼的了解,仅限于陈令忠对他的各种汇报,汇报的内容也只是哪个老年人去世了,与老人家属联系等等那些杂七杂八的事。
虽然穿着普通员工的服装,但还是有的工作人员认出了他,一路上很多人在向他打招呼,只要工作人员向他一打招呼,马上就会引得身边的病人对自己围观,并且指指点点,陶忆南听着,大概也就是这么年轻,就做你们的经理啊。蔡氏医疗的人,肯定不是等闲之辈之类的话。
这样使得陶忆南很不自在,他真的把自己放在了一个管理的位置,只是管理陈令忠那三个人,自己对于这些病人,没有兴趣,也不想接触,也不想被他们认出,可能是自己的性格使然,走在大街上,自己并不希望被别人认出,在这个镇上离开项目部,就是他自己,纯私有的自己……
第二天一早,陈令忠把项目上的工作做了交接,由闫喜开车,直奔蔡氏医疗的总部。
在陶忆南的眼里,以为年终的大会肯定会有一个会场,人山人海,彩旗飘飘的气氛,但到了蔡氏一看,和平时一个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来要开年终大会的样子。
闫喜倒是十分熟练的把车开到最南边的一个小楼旁边,四个人进了那个小楼,只是在楼厅那里摆了一块小小的牌子“年终获奖者通道”,红底金字,也许只是这块牌子做得算是喜庆,像个年终发奖的样子了。
接待人员,刷了四个人的证件,告诉他们年终获奖去顶层。
顶层就是三层,电梯直达,当电梯门开启时,仍然看不到热烈的气氛,四个人谁也不说话,陶忆南是不知所措,其他三个人不说话,是因为他们知道年终的会议就是这个样子。无论发生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也绝不会弄的整个总部尽人皆知的,所影响的也只是当事者或者当事部门,无论好事坏事,都不张扬。也许这就是蔡氏,或者说是他的企业文化。
四个人按照手机上指引的房间,在静悄悄的楼道里找到指定的房间里,轻轻的刷了一下手机,门便被打开了。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会议室,里面大概能容纳500多人,但现在还没有坐满,引领员看了这四个人,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他们跟着他走,最后在第三排有四把座位,上面显示着这四个人的名字。
陶忆南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坐下来问陈令忠:“以前的年终会,都是这个样子吗?”
“是啊,只不过以前我们参加的只是观众会议室,在其他的地方,不是这里,今年我们是获奖者,才会坐在这里,观众会议室在其他的地方。”
没过多一会,会议室只做坐了一半的样子,便有人宣布会议开始了,开始宣读了一下名单,100%出勤。
然后是第二项,全省连续三年获奖的部门,需要上台,这次没有陶忆南他们。只见坐席上有一些人开始站起来走上中间的舞台上,一共有12个人。
这时灯光暗了下来,这12个人站在舞台中间,背对着观众静静的等待,大概过了3分钟,有一个声音喊道:“请长老入场”。
开始有一些年龄大一些的人,开始入场,有6个人,他们穿着黑白相间的长袍,左侧系着一条又长又宽的红色的带子,大概有2米左右,拖在地上,在黑白相间的长袍映衬下,显得格外显眼。头上戴着弯弯的、尖尖的帽子,尖尖的一端向前呈弧度的刺过来,形状很是优美。帽子的下方都是黑色的,只是三尖端的三分之一处,变成了红色,最后汇聚到最尖的部分,在黑色背景的衬托下,6个红色的帽尖格外显眼。
那12个人,每两个人一组,把自己的手牌交给一位长老,长老们拿着手牌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一支手,摸了摸站在左边的人的额头,那人便双手抚摸着长老的手,然后慢慢的跪在长老的面前,然后双手拄地,开始磕头,磕了三个头之后,长老用那条红色的带子,在他的头上擦了擦,那人便跪爬在长老的后面,以头触地,不再动了。
长老点了点头,坐在了那个人的身上,这时另外一个人先是向长老鞠了一个躬,然后再跪下,长老再次向刚才一样,伸出一只手抚摸他的额头,那人再用双手抚摸长者的手,大概5秒钟以后,这个人再次开始磕头,三个头之后,长老起身,原来充当座椅的人,再爬到长老面前,头冲着观众,再次以头触地,第二个人再爬到长老的后面,长老再次坐在他的身上说:“首座,你可愿意做我的工蚁?”
头向观众,跪在舞台上的人回答道:“愿意。”
“次座,你可愿意做我的工蚁?”
充当座椅的人清楚的回答道:“愿意。”
“次座,你可愿意,为首座服务,做首座随从?”
充当座椅的人清楚的回答道:“愿意。”
“首座、次座,你们可愿意终身追随我,为人类的健康与文明一起努力工作?”
两人同时回答:“我愿意。”
“不后悔?”
“永不后悔。”
长老站起身,次座跪爬到长老的前面,和首座一起冲向观众。
“向同修行礼。”
两个人开始直立起身子,双手向上举起,然后向观众席磕头,一共磕了九个头。
磕完之后,长老说道:“起身,你二人互礼。”
两个人站起身来,紧紧拥抱并开始亲吻对方的脖子……
陶忆南看到这里,身体一阵冷意,他有些不敢盯着舞台上两个男人搂在一起互相亲吻脖子,他向余光看了看周围的人们,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舞台。
足足半分钟。
长老才说话:“互礼完毕。”
两个人才分开,长老走到两个人的跟前,去看两个人脖子上的印迹,点了点头,然后走到舞台前向观众鞠躬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