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送别

前段时间和朋友说最近太懒散了,朋友打趣说那给你寄过去几本书吧,没成想真的寄了过来,于是《城南旧事》就放在手边断断续续的读,英子妞儿轮番在脑海里钻来钻去,故事到妞儿死在铁轨边时再也读不下,到嘴边的感慨吞咽不得,倒是配乐《送别》来的很及时,用在这里也有些应景。

脑海里有想起之前朴树演唱会上演唱此曲时,数次哽噎的场景,这个带绒线帽留着胡渣的中年男子便长时间逗留在了脑海里。

少有人知道,这首《送别》是朴树唱给已故的乐手。

早年前读席慕容的散文,书里讲父亲很多年都把“长亭外”听成“长城外”,老人早年住在关外,一直以为唱的是故土,尤为珍爱。当后来得知是“长亭外”后,连说了两个“好可惜”,一刹那就特别失落,留下年少的作者不知所措。

老一辈人对于故乡的执着是难以解读的。

其实在我眼睛里,《送别》与《你离开了南京,从此没有人和我说话》的味道有着很冷静的吻合。

我向来不太会表达我对一件事物的痴迷,总是喜欢用我听了多少遍,我看了多少回这种一根筋的答案来解释。

《你离开了南京……》躺在我的列表里反反复复循环了一万余回,以至于后来我在听《送别》的时候,总会有它的味道。

《送别》是李叔同先生填的词。

先生在填完词的四年后,便归了佛门。

先生的同学黄炎培在《我也来谈谈李叔同先生》中写道:船开行了,叔同从不一回头,但见一桨一桨荡向湖心,直到连人带船一直埋没湖云深处,什么都不见,叔同最后依然不一顾,叔同夫人大哭而归。”

初读不以为意,不过是添油加醋的儿女情长罢了,最近翻看了《一轮明月》才有所恍悟,再对照文章时触动不已,怕是错读了先生,先生乘着舟低头远去间,是向佛门律宗交还了自己的后半生。

《送别》在这里,对夫人多少是有些残酷的。

很多时候它其实是漫而无期的解脱,你不知道告别的尽头到底是哪一天。

玛丽娜与乌雷

1988年,玛丽娜与她的灵魂伴侣乌雷两人沿着长城,一位从山海关自东向西行走,一位从嘉峪关自西向东行走,历时90天4000公里,最后重逢在长城脚下,也由此完成了最后一个共同作品《情人•长城》,此后相拥而别,乌雷也自此从艺术届消失。

22年后的纽约现代艺术馆,在玛丽娜关于“艺术家在场”的展览中,乌雷穿过人群,安静的端坐在玛丽娜的对面。玛丽娜先是报以微笑,接着伸出双手,潸然泪下。或许这一对曾经艺术届的金童玉女在此刻才得以真正的解脱。

这一场关于长城的送别用了22年。

吞吞吐吐写下三四个记在脑子里的“送别”,也不过是窥探书本所得,小人物的世界里哪有那么多刻苦铭心的场景。

打声招呼,在一个和平的早晨。

来日再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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