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命运

        国人是很相信命运之说的,对于大众小到良辰吉日的选定,大到宅邸的风水物色。特别是有些权势之人,更信,不晓得是因为拥有的太多怕失去还是因为已没有多少可失去而害怕。风水,在建筑学里是门学问,据各种考证,古时流传的风水之说,还是有些可圈点之处,但说到底,还是要联系到科学上来,无非是在光线、湿度、磁场等方面做文章。

      “命运”二字应该拆开来看。

      “命”,世人大抵有三种态度,但都相信是被赋予的。

        从字面上来看,“命”再拆开就是“人一叩”,也就是认命的意思。《警世名言》里有这么一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不好评论做出这些定论的人,因为其既可能是偷懒而不想做无为抵抗之人,也可能是确实尽力了仍旧难以改变现状之人。很多的状况跟大的社会背景有关。就好像有人问,“为什么黛玉那么自卑?”,黛玉哪里有自卑,只是她清楚所处社会的现状是无法改变的,不仅仅是她,就算是圆融的宝钗也无可奈何。

      第二种对“命”的态度,要说的是王小波的“与命运握手言和”的姿态。当然,他最终没有握手言和,也许是突然的逝去,如果他活到当代,也许也会像苏童那样八面玲珑。这种姿态是一种平等的姿态。我接受你所给予我的,所有的好与不好,人生而不平等,但是我有我的立场,我有我的方向。我既可以选择顺流而下,也可以选择逆流而上。

        第三种态度很嚣张,很逆天。“我命由我不由天。”一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狠劲。如果是建立在多年的沉淀上,那么还能如此“狂妄”,可喜可贺,如果只是逞一时之快,那是要摔跟头的,爬起来之后还是这么势不可挡,还是会沉重地来一句“万般皆是命”?难说。

        对命运之说的崇拜养活了一种特殊“人才”,善于掐指一算的“大师”。

        我妈很喜欢算命,因为我爸脾气不好,两人整天吵架,她总想着能彻底“收服”他。只要是她遇上,定不会放过一个。我从小到大也跟着长了不少“见识”。

        有在街上遇见的,大师拎着一个木盒,盒子的把手上蹲着一只鸟,盒子里放着签。一番装模作样,大师会跟鸟说几句悄悄话,然后那只不是人的东西会在签里叼出一支来。大师们拿了签就开始解答。吸引我的是过程,结果我就没兴趣了。

        还有大师会“云游”,游到我家,我妈就出来了,有看三庭五眼的,有看牙齿的。每次大师们收了我妈的人民币都会偷偷地给个秘方给她,比如放个利器在枕头下,比如放包烧成灰的头发,等等,据说这样我爸就能乖乖听话了。遗憾的是,从来不见效。每次大师们也顺便看看我们姊妹几个的面相。我是最好的,不管是对着我的小肥脸评头论足一番,还是让我大张开嘴巴给他数数有多少颗牙。

      大师们说我牙长得好,整齐,数量也足。因此倍感珍惜。后来长歪了一颗智齿,每到抵抗力下降时,它比扁桃体还反应灵敏,疼得天昏地暗,只得拔去。

      再后来我出来上学,我妈又算了多少次我就不知了。最近的一次是十年前,开始流行电脑测分。电脑成了万能的。有一天我妈来南京看我,很兴奋地掏出一张纸,上面是根据我的生辰八字算出来的命运。总体分数很高。就是有一点,我妈重点标注了下,“只要瘦下来,命运就会蹭蹭蹭”。原话记不清楚了,大体是这意思。

        我终于悟了,原来归根结底到我身上,命运和体重才是直接相关的啊。

        至此,成为“小腰精”成了我念念不忘的梦想,每年初、每月初都各种信誓旦旦。但也就停留在喊口号的层次,再往下就凭心情了。

      看来还是没有大悟啊,真是死不悔改。但是我乐意啊。

        想到有一次黛玉因为被人说像戏子又生了宝玉的气,宝玉气不过一人回去悟道了,最后心满意足地写出一句,“你证我证,心证意证。是无有证,斯可云证。无可云证,是立足境。”。黛玉和宝钗来闹他,看他写下的,黛玉笑着留下了一句,“无立足境,方是干净。”。

      想来很有意思。

      对于命运,还是拆开来看,一个人的“命”也许是被赋予的,但是“运”是可以改变的,终身修行。

      撇去对命的依赖,更多的应该去好好经营自己的运。个人有运,家有家风,国有气数。都需要不断地积累、沉淀、转化。

        呃,还是要先想法做个小腰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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